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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很久没有出去,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悄悄占据了这个小城的每个角落。郁郁葱葱的树木让原本就不太宽敞的街道显得更加狭窄。熙熙攘攘闲散的人群,笑脸灿烂的小贩,各式各样饱满的瓜果加上姑娘们鲜艳的无所顾忌的短裙
很久没有出去,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悄悄占据了这个小城的每个角落。郁郁葱葱的树木让原本就不太宽敞的街道显得更加狭窄。熙熙攘攘闲散的人群,笑脸灿烂的小贩,各式各样饱满的瓜果加上姑娘们鲜艳的无所顾忌的短裙。让这个冷静了一冬的小城上空弥漫着甜丝丝的暧昧的气息。
来点什么?我的瓜果都是自己种的,香甜,还没有上任何肥料。一个四五十岁的汉子站在我的面前,一脸的汗水和着讪笑向我推荐。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他已把一个沉甸甸的甜瓜递到我的手上,一瞬间,甜瓜的香味,肆虐侵略了我的嗅觉。牵着我的神经,把我拉回到那个年少的夏天……
那时候,我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家里在一条小河的岸上种了大概3亩地的甜瓜。中间也有大概1亩地的西瓜。还有一种在我们老家叫做脆瓜的,我不知道学名。圆圆的,淡青色,跟黄瓜的味道大概一样。许多年后,每当我在菜市闻到黄瓜的味道,我的思想总能在瞬间穿越到那个夏天,那个年少的夏天。瓜秧开始结果的时候,大人在地里搭了瓜棚,因为是家里最小的,还没有有参加家里重劳动的能力。所以,那个夏天,那个瓜棚成了我的天地,那个暑假,我便成了专职看瓜的。
我的同学中有一个叫丽的,是家里的长女,下面有两个妹妹。所以,虽然和我同年,但已是家里重劳力。每天在和我家搭界的那片棉花地里帮大人收拾棉花。还记得许多个阳光暴晒的中午,只要她家的大人不在,她自己干活的时候,她便躲在瓜棚里偷懒和我玩。渴了的时候,她便会去我家隔壁邻居家的瓜地里偷摘一些刚刚成型的脆瓜吃。刚结出来的脆瓜像鹌鹑蛋大小,可长成果的能长到馒头大小,甚至更大一些。我至今记得汗滴一粒一粒的粘在她塌塌的鼻子上。无论她怎么晃头都不会掉下来。丽的眼睛很小,还有点三角形,泛着狡黠的光。和她那乍看上去有点呆头呆脑的大块头一点都不相称。尤其是在偷瓜的时候,当她的眼睛扫过瓜地,简直就像两孔的扫描机,从没落空过。她走路的时候,时常弯着腰,似乎是为了扫描机更好的工作。每次她都把一堆鹌鹑蛋一样的脆瓜,用衣服的前襟兜着,飞快的跳着跑进我家的瓜棚。那时候的时光似乎很长,每天的太阳似乎总是磨磨蹭蹭的不肯落下。我俩总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有时候,一个已经睡着了,另一个还在自顾自的说着。年少的关系很简单,没那么多的讲究。
在我家隔壁有一块瓜地,主人是我们村一个叫青吟的,那块瓜地里,种着很多的脆瓜,因为脆瓜正是应季,而甜瓜还的些日子,甜瓜的瓤奇苦无比。我俩经常对着那块没人看的瓜地流口水。但青吟的老婆是一个厉害无比,在村里数一数二的女人。每次丽都是飞快的跑过去青吟地里,摘几个脆瓜,再飞快的跑回瓜棚。对着我放开了啃。记得有一天早晨,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来的样子,大大的,红红的挂在东方。青吟老婆挎着一个框子来到地里,可能是看到了地里有人摘过的痕迹。阴沉着脸,我俩吓得在瓜棚里,大气都不敢喘。半个早晨都没敢露头。但快到中午的时候,青吟的老婆突然掀开瓜棚的草帘子,出现在我俩面前,记得青吟老婆眉开眼笑的对我俩说:看,多乖的俩个孩子,还知道给大人干活。也替我家看着啊,等瓜熟了的时候,少不了让你俩多吃几个大甜瓜。也许青吟老婆早就在心里骂了千百遍了,但还是压着脾气哄这两个小狼。她家里的孩子比我们小几岁,所以实在没人有时间在瓜地里耗着。但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俩当时受宠若惊的在心里窃窃的笑出了贼声。青吟老婆走后的那天起,她家的瓜地就成了御用的乐园。丽每天大摇大摆在那块瓜地里巡查。脆瓜先被扫荡一光。接下来,甜瓜揪下来把皮一啃,苦瓤攒做一框子,在附近的坟地里打仗玩。又把村里的小伙伴搜罗来,大家在青吟家的瓜地里,玩鬼子进村,骑马打仗,小脚丫把松软的瓜地踩出一条条小道。疯狂颠倒作,胡作非为乐,在那个夏天里。全忘了青吟老婆是何许人。忘记了她那张看见就胆颤泛着青光的长脸……
灾难在快乐的顶峰不请自到,一切从那天早晨,瓜棚前地边上那个能给人预感的,似曾相识的小木框开始了。仿佛它兜着青吟老婆的那张泛着青光的大长脸。秽乱恶毒语言,像鬼嚎似的,那叫一个骂呀。从早晨到中午,一直回响在瓜棚外。我俩闷了一身的痱子,小小的瓜棚仿佛随时都有被掀翻的可能。瓜棚外,一口气50个恶毒的并列句,都不用重复的。现在回想起来,都不得不服她的口舌。丽塌塌的鼻子快被她擦秃噜皮了,一滴汗珠子都没有。仿佛脸上的雀斑也少了很多,煞白的一张脸。可能是太热,骂完了的青吟老婆,最后又挎着框子挨个到各家家长那告了一状。我相信那天晚上,所有的小伙伴都被家长过堂了。只记得那晚的青蛙叫的特别欢实,和家长的训斥声嘈杂在一起。给那个夏天的夜里增添了更瓷实的记忆。许多年后,我经常说“2012”在我童年的时候就曾经经历过了……
年少时都是健忘的,胆子在小心翼翼的眯了几天后,渐渐的又肥实起来。几天后我和丽在瓜棚里密谋了下一次的行动——在一个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中午,我俩把小小的魔掌伸向了另一块地。和我们村搭界的邻村是一个回民自治村,他们习惯把甜瓜种在棉花地垄里,这样就为甜瓜设了一道非常密实的屏障,很难被发现。当时我俩不知道怎么探到到的消息,都忘了。那天的雨下的特别大,我俩都穿上了家里扯布做的长裙,因为长裙脱下来,扎住一边的口,就是一个完美的大布袋。当我俩踏着焦黏的泥路赶到了那块地,后背上,头发上甩满了泥点子。我俩近乎分疯狂的摘满了一袋子,记得当时心嘣嘣的想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两只手似乎都不够用,恨不能再长出几只手来。原来偷东西竟然如此振奋人心。正当我俩背起大袋子加快脚步往回赶的时候,突然听到背后的喝喊声,夹杂着天空中的闷雷,炸开了。魂飞魄散中,回头一看——一个大概40左右的男子,手里拎着我俩几天前才一起买的新凉鞋,一脸怒气等着我俩自投罗网。原来激动的把凉鞋都忘拿了,赤脚狂奔呢。我俩再三商议,权衡利弊之下,无奈的决定,两害相权——取其轻吧!不记得我俩怎么在男人的喝骂下用瓜换回了凉鞋。当我俩披头散发,带着一身的泥,深一脚浅一脚的赶到家的时候。那瓜主就坐在我家里跟父亲在聊天。堂屋里的地上散落一地,我刚才近乎疯狂揪下的瓜蛋子。只记得瓜主男人假不呵呵的劝阻中,母亲嘴里含混的骂道,这孩子没法要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