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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空气很薄,风夹杂着寒冷,吻了我一口。“-9℃~0℃”脑袋里还残留着对小黑板上字迹的记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楼下的老大爷用粉笔记录起了未来一天的温度来了。最近每次出入宿舍大楼的时候,我都会在楼道的转角
空气很薄,风夹杂着寒冷,吻了我一口。
“-9℃~0℃”脑袋里还残留着对小黑板上字迹的记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楼下的老大爷用粉笔记录起了未来一天的温度来了。最近每次出入宿舍大楼的时候,我都会在楼道的转角处看到一块放在消火栓下的黑木板,上面铺着白色和红色粉笔勾勒的温馨提示。
本来预定早上六点半起床,然后去看书的。眼睛也的确在那个时间眨开了,但也仅仅是象征性的眨了几下。然后,沉沉的睡意如压路机般,把我碾回三十七摄氏度左右的被窝里。
手表上纤细的指针转到了八点,前一天破碎的意识开始敛聚,一个个清醒的细胞簇拥着,把我从床上抬起来了。可是一起来,心里立刻爬满了悲伤。妈病了,还要动手术。四天前,我不经意地打开了长久隐身的QQ,从大姨那得知了这件事情。妈是一个勤劳的人,一天干这干那的,性格直来直去。在家的时候,得了什么小病,妈老是坚持自己身体很好,多喝点水,干干活,手热乎热乎,病情就过去了。每每看到她这样,我的心里就会泛起红红的疙瘩。时间其实是亲情最好的说明书。妈为我在里面留下了无数的笔迹。小学一年级的那个冬天,爸去怀化出差了,我在子夜时分发起了高烧。小时候,我是一个依赖感很强的孩子,连睡觉都要和大人在一起。不停的辗转让我吵醒了你,你摸着我滚烫的额头,二话没说,把我抱了起来。后面的几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我已记不太清了,也没法记清了。我昏昏沉沉地在你的背上靠了许久了,凌晨的寒风不时漏过帽檐和围巾的空隙,割着我泛红的脸。天很冷,你也一定很冷。南方的冬天是没有暖气的,急症室是没有火盆的。娓娓下落的药水,融入了我的血管,你也融入了我不灭的记忆中。滴答溅起的药水声我没听清楚过,但我却感受到了你手腕的脉搏,还有你手心的温度。
不知不觉,自己又开始为往事伤怀了。八点四十,该去上舞蹈室了,今天体育考试。
从三楼下到一楼,转角遇到了那块表面有点崩裂的小黑板,有点像母亲的手心。白色的粉笔字是日期,红色的粉笔字是气温。今天在日期和气温底下又多了一行字——“请同学们注意身体”,是红色字。
心忽然一怔。我还是转过了侧脸,往前走了出去。风吹得叶片飒飒作响,我不禁把脖子缩进了衣领里。一缕细风闯了进来,撞到了我脖颈的皮肤。那么熟悉,就像多年前割疼我的那刃风。一股暖流从记忆的盒子里溢出,泛滥了我的心脏,传到了我的手心。
南方的母亲,你是否你感受到了身伫东北的我的手心的温度?此刻的我,好想蠕动我已经成熟的指关节,去抚摸你漾开皱纹的额头,就像当年你抚摸我的额头一样。
舞蹈课结束后,爸给我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是父亲平诙谐的声音。他不断地提醒要加衣服,对母亲的病情却只字不提。我哭了,眸子升起了弥天大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