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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这一夜,我睡的昏昏沉沉。我总是被什么东西牵扯,然后莫名的醒来,睡前母亲为我小心掖好的被子被我半举在空中乱舞的胳膊弄的一塌糊涂,满身的虚汗,内衣浸透了,我觉得有东西在我体内正在流失。我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
这一夜,我睡的昏昏沉沉。
我总是被什么东西牵扯,然后莫名的醒来,睡前母亲为我小心掖好的被子被我半举在空中乱舞的胳膊弄的一塌糊涂,满身的虚汗,内衣浸透了,我觉得有东西在我体内正在流失。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了我喜欢的娇子,抽了支烟后我睡着了,可是一直诚慌诚恐,然后又在下一个即将酣睡的时候猛的醒来。我记得我该吃药了,若让母亲知道,一定担心的要死。
于是我打开窗前的台灯开始吃药。
这些彩色的药丸对我有一定的诱惑和抑制作用,我吃了之后就蒙胧的睡着了。在浅意识里我总是觉得自己的身边躺着一个身材纤弱的女子,面目白皙,头发散乱。她穿着印有小花的睡衣,花儿细腻鲜红,缝绣匀称,我感到很幸福,也很温暖。我把脸埋进她的头发里,我嗅到了淡淡的发香,很恬静。之后我就安静的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又是满身冷汗,而这个时候父亲已经开始喊我的名字。我要在太阳升起前离开这里,离开这里的冬日,离开我昨天光顾过的荒村,离开那个在我爬上坟冢旁的一棵枯树兴奋的大声呼喊时在远处向我跑来的小郭,离开这里冬末的积雪和尚未发长的草木,离开我和小郭走过的荒村旁的古老铁轨,离开我和下午用沉默延续的爱情。
我突然觉得应该给小郭打个电话,至于说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在离开前听听他厚实的声音或者是说声再见之类的。我不难过,也不痛惜。我拨通了小郭的电话,没有回应。我点了支烟,天还这么早,他睡得正酣,也许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姓白的女子此时正在他的梦里缠绵谴眷。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挂断了。
此时母亲也起床了,我听见了她踟躇的脚步声。她一定是在我房间的门前思忖着是否敲门叫醒我,可是她不知道她的儿子彻夜未能安然入睡。
我快速的穿衣,下床,开门。母亲问我睡的可好?我说很好,没做什么梦。母亲说天还早,你下楼吃点东西吧,我为你煮了你喜欢的豆腐汤,一点也不油腻。我“嗯”了一声,就如往常母亲为我做好饭喊我的时候我随意的应声。
我下楼的时候,母亲嗅见了我身上的焦油味,她问我又抽烟了?我说,嗯。她说你以后早晨不要抽烟了,长次下去易得肺炎,你以后要切忌!我说知道。
楼下灯火通明,电视开着。父亲一个人坐在电视前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见我来了,便掐灭烟蒂,然后拿起遥控器来回的换频道。我估计他彻夜未眠。我用疑惑的眼神看了一下父亲,父亲正好也在看我,他楞了一下赶忙说,你妈给你做的汤快凉了,我给你热去。我说不用了,我自己热就行了,你还是看你的电视吧。父亲说,那好。我正好看看昨天的《大宅门》今天有没有重播。我心里暗笑,电视剧又不是什么宗艺节目,昨天放过了,今天怎么还会重播?父亲在掩饰自己彻夜未眠的事,可是他不知道我这个做儿子的有多了解他。
我盛了两碗汤。我说,爸你喝碗汤吧,你一夜没睡。
父亲像个孩子说了谎言被戳穿后狡黠的笑了。他笑着说,昨天终于把《大宅门》看完了。我问父亲结局如何?父亲边吃边给我讲结局。我没有听进去,我在想就在十几年前我和父亲一起吃饭的时候,父亲就是像现在一样给我讲精彩的故事,神采奕奕,毫无忧虑牵挂。而现在我却要离开他们去另一个陌生的城市生活,要知道我在学校一直是走读的。现在要离他们而去,且要一别经年,父亲母亲怎会不牵挂担心呢?
父亲继续给我讲述着昨夜的精彩片断。我无心听,转过身子看电视,看到了一个撒贝宁做的公益广告,我突然很感动,然后就流泪了。我不敢看父亲,更不敢看母亲,我猜此时她一定是眼泪横流。母亲老了。
我努力的向上睁了睁眼睛,把眼泪囤积在眼眶里,然后一点一点的风干。而母亲不行,我用眼角的余光看见母亲抬起了糙粝的手,我想她在擦拭。擦拭眼泪,擦拭离痛,擦拭别前的无奈。
父亲不再为我讲述,他起身离开,没有关掉电视。撒贝宁的公益广告已经过去了。流泪结束了,我默默的关掉了电视。
母亲终于说话了,她说你怎么不把汤吃完?你要知道路上你身体会受不了的。我说我饱了,吃不下。母亲缩紧眉头说,赶紧吃,汤要凉了。我突然忆起了好多年前午饭时我急着和总角之伴跑去游玩时,母亲拦住我极力劝我喝下粥后才允许我出去。那时我太不懂母亲了。现在母亲又像当初那样劝我多喝汤,我抬头仔细的看了看母亲。然后喝下整碗我平日最喜欢的豆腐汤,样子狼吞虎咽。母亲欣慰的笑了,像当初一样。
电话突兀的响了起来,母亲和我面面相觑。最后母亲说,你去接吧!可能是你的电话。我说,嗯。
我走过去拿起话柄的一瞬间,我的心隐隐的触动了一下。电话那同传出了一个平和的声音,她说她找任科。我告诉她我就是任科。然后我们就一阵沉默。母亲见状默默的离开了,其实并不是母亲在我羞于与女孩说话,而是我听出了是扬森的声音。我只不过有点意外,有点感动。七秒钟之后她说,任科,昨天下午我们见面的突然,分离的又匆匆,没来得及给你说再见。现在我要好好对你说,任科……再见!我笑笑说,嗯!再见!扬森……
挂罢电话我就开始后悔。其实我可以和她说好多好多之前没能说过的话。我又笑了,昨天那么仓促,今天还是那么的寥寥几句话。
我站在电话旁伫立了一下,有点犹豫,我在想是不是应该给他们打个电话,郑重的道个别。我想起了昨天下午小郭说的一句话。他说,科,分离就分离吧!又不是永远,分离只是为了更好的相见。于是我放弃了打电话的念头。这个时候父亲已经把我的平日里的东西收拾妥了。
我问父亲是否把我的日记放包里了?父亲说,你的日记都在抽屉里锁着,没人动过。我说,那好,我一会儿带走。父亲说,你以后写日记要注意时间,晚上别写到太晚。还有,帕朱丸我放你包里了,每天一粒,记得吃药,莫要喝可乐,可乐刺激胃。我说,这些我知道。父亲顿了下继续说,去跟你妈说会话吧!时间不多了。我说,嗯。
母亲正在厨房里洗水果,满满一水池。我说,妈,你洗这么多水果干什么?母亲说,洗干净放包里路上吃。我说,那我也吃不了这么多啊!还是少带些吧?!路途并不远。母亲说,你就听我的吧!路上吃不完,到了那里再吃。我还想对母亲说些什么,门外响起了出租车的声音,父亲早早预定好的。我赶忙对母亲说,帕朱丸准备了一盒,衣服我带了两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