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散文 > 文章内容


导读:见到母亲,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母亲正蹲在老屋后院的菜地里除草。弯曲的身影,苍老、单薄。银白色的发丝在清晨的阳光里显得格外刺目。抑制不住内心的焦灼,扔下手中的行李,我急急地喊一声,妈。听到声音,母亲回过头
见到母亲,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母亲正蹲在老屋后院的菜地里除草。弯曲的身影,苍老、单薄。银白色的发丝在清晨的阳光里显得格外刺目。抑制不住内心的焦灼,扔下手中的行李,我急急地喊一声,妈。
听到声音,母亲回过头来,很是惊喜。怔了一怔又漠然地扭过头去。接着又以飞快的速度起身,越过地头奔到我跟前:“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妈,你没把我吓死,打了几十个电话,无人接听。”我冲着母亲嚷嚷:“妈,你手机呢,手机放哪了?”母亲见我紧张,嗫嚅着伸手往口袋里摸:“这不在口袋里吗?嚷什么嚷,你们这些不孝子孙。”
“不孝子孙?!”我顿了顿:“你不知道我们都急成什么样了?”
“好些天了也没一个打电话来,我还以为电话坏了,人老了不中用了,也没个人记挂。”母亲幽幽的口吻让我心里难过。我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手机,又好气又好笑:“我的妈呀,你看看你看看,都多少未接电话了,一百多了!”
手机的状态设置为静音。
“这好好的,怎么就不会响了不会震了呢?”母亲一拍大腿:“前些天你隔壁王婶说有话要和她儿子说借了去,好半天才送回来,肯定被王婶她小孙女给捣腾坏了,瞧那丫头多调皮,哪天我非修理修理她不可。”母亲说着说着便孩子气地笑了起来。
这么些天,一直在恐惧中度过。起先给母亲电话,无人接听,还不是太在意,估计她老人家没听到。再后来,还是无人接听,心里开始发虚。然后陆陆续续接到哥哥姐姐的电话,说母亲那里电话怎么一直是无人接听呢。突然就慌了神,决定连夜回老家去看看。
自父亲走后,母亲的生活起居,便成为了我们几个寝食难安的心病。
平时母亲也串串门的,在这个儿女家住住,在那个儿女家住住,但时间都不长久,总是说城里生活不习惯,还是乡下好,空气清新,又安静。老人对乡下的眷念,其实我们这些做晚辈的是完全理解的,也就随她老人家的意。
给母亲配个手机,她一个人在乡下我们不放心,联系起来也方便一些。母亲很是乐意,整天揣个手机,东家西家串门,遇上我们几个给她电话问平安,老太太显摆得眉飞色舞,邻里乡亲都说母亲好福气,母亲脸上便笑开了花。
母亲身子骨还算硬朗,但毕竟年纪大了,七十好几的人。母亲典型的农村老太太,大字不识一个,几个孩子的学业却没怎么耽搁,那么贫困的年月,想起来真是不容易。
给母亲的手机,怎么教母亲也不会用,只记得按左边的绿色键接听,按右边的红色键挂断。母亲不会拨打电话,电话本里也不知道哪个是哪个,遇上点什么急事,母亲就请村里的人替她在电话本里找对应的名字,或等我们联系她。
母亲来电话的次数是极少极少的,每次去电话她也总是说哪都好哪都好,要我们自己好好工作,爱惜自己的身体,说在乡下有左邻右舍,叔叔婶婶照应呢。
再先进的通讯工具其实也是两地阻隔,都说孩子是父母心头的肉,我想,其实对于年迈的母亲,她也是我们几个做儿女心头的肉,有一点点风吹草动,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