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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人的一生如同一年的四季。如人以活八十岁计:初生到二十岁是春天,二十岁到四十岁是夏天,四十岁到六十岁是秋天,六十岁到八十岁是冬天。春种、夏长、秋收、冬藏。如同草木一样,须经过发芽、猛长、成熟和枯萎这几个
人的一生如同一年的四季。如人以活八十岁计:初生到二十岁是春天,二十岁到四十岁是夏天,四十岁到六十岁是秋天,六十岁到八十岁是冬天。春种、夏长、秋收、冬藏。如同草木一样,须经过发芽、猛长、成熟和枯萎这几个阶段。
每一个阶段有每一个阶段的内容,好象学生的日课表,每天、每周、每月、每年的学习和生活都排定好的,违背不得。如果硬要颠倒,不遵循日课表安排,去走自己的路,除了少数天才能够走得通之外,一般的人还是以遵循规矩、按部就班为妥。
二十岁以前打好坚固的学业根基,或读书或学门手艺;二十岁以后创造事业,寻找到适合自身发展的空间;四十岁以后,事业有成,这时上有老下有小,有了孝敬父母、养育子女的物质基础;六十岁以后不增忝子女的麻烦,珍藏好自己精力和体力。这是最理想的走完人生之路的全部过程。我能这样吗?过去的已经过去,后悔已经无用,踏踏实实地走好眼前的路。
人生也可以用登山作比方。从初生到四十岁是登山,四十岁到八十岁是下山。
到了四十岁,如同登上了极顶。这时喘口气,抹去额上的汗水,挺直腰板,向山的四周看看,站高了,看远了,一切景象尽收眼底。诚如孔老夫子所说:“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人世间的酸甜苦辣已大都尝过,芸芸众生的沉沉浮浮或见过或亲身经历过。这时如果有人向他讲述山顶的玄妙,已骗不了他。
但是,在此之前,迈一步高一步,移步换景,所见景象都为前所未有。为了把更多的景象、更多的人物抛在身后、踩在脚下,低头弯腰,四肢并用,把目光聚敛到眼前所要攀登上去的路上,目不斜视,心不旁骛,无暇他顾,只一心一意地攀登。虽然如此,但总还感到上升的速度太慢,顶峰始终在高高的云雾缭绕之中,见不到“庐山真面目”。惟其如此,反而愈激发起了要征服它的雄心壮志。
四十岁一过,也确实好象下山一样的快。自己还觉得光着脚在广袤的原野上乱跑,留下些许歪歪扭扭、深深浅浅的脚印,脸上的汗珠、身上的泥巴还未来得及擦去,就要高唱“老夫年过半百”这句戏了。再眨一下眼,就要退体,就要颐养天年了。
再听听称呼的变化:哥哥,叔叔,大伯,老爹,爷爷。四十岁以前确如登山,无暇旁顾,对称呼的变化,压根儿没有留意过。现在想想,叫我“哥哥”的已是遥远的过去,叫我“大伯”的都已好多年了,儿女改口叫我“老爹”的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难道我真的老了吗?老了,已经走在下山的路上了——走上下坡路了。这是无法回避的自然规律,只能接受它。
回想一下走过的路。当学生的时候想起当孩子时的幸福快乐,当老师的时候想起当学生时的幸福快乐,当爸爸妈妈的时候想起当儿子女儿时的幸福快乐,当老头子老太婆的时候想起当小青年小姑娘时的幸福快乐:走南闯北,奋斗来奋斗去,幸福快乐总归不在眼前,总归在以前的过去完成式之中。
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经历愈多,参照的对象愈多,欲望也就愈多;欲望愈多,不满足愈多;不满足愈多,烦恼也就愈多。难怪苏东坡要发出“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的感叹。所以有人说“村姑的幸福指数要比大学生高出许多倍”,或许就是这个道理吧。
如果像季羡林老先生那样,九十多岁了,还笔耕不已,始终处于登山状态,心不旁骛,能爬多高就爬多高,不拿旁人作参照物,生命不息,爬山不止,欲望、烦恼反而会大大减少,幸福感、快乐感就会成倍地增多。跟季羡林老先生相比,我还是很小很小的弟弟,人生之路还长着呢,有何资格言老呢。
人生苦短,惟有勤方能补短。六十岁退休后再创辉煌的,古今中外不乏其人。所以,人生的顶峰不应定在四十岁,人生也不只是爬一座孤独的山,要上上下下爬无数座山。
心不旁骛,登山不止,享受的是攀登的过程,幸福快乐就在其中。
2009-3-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