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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这个小镇上的人,每每走过这条小巷,都会抬起头来,望望。二楼的阳台上,一大片红艳艳的花儿,正开得热热烈烈。那是一株三角槿(本地俗名,学名不知道)。很普通的花,只有三片花瓣,张扬着很俗艳的红色,努力地绽

这个小镇上的人,每每走过这条小巷,都会抬起头来,望望。
二楼的阳台上,一大片红艳艳的花儿,正开得热热烈烈。
那是一株三角槿(本地俗名,学名不知道)。很普通的花,只有三片花瓣,张扬着很俗艳的红色,努力地绽放着,露出几缕浅浅的黄蕊来。花儿谈不上美,单看,甚至能让人生出些许的鄙夷来——可是,它从不单放,它总是一枝枝,一丛丛,累累地迎着五月的阳光,从楼下一仰望,便望出无限的明媚与激情来,便于沉默中,感受到了血脉的欢畅涌流。
这花儿很好养。阳光雨露,它基本能自给自足,便丢它在阳台角落里,经年累月不理会,它也不会变成林妹妹。
与它为伴的,是一株蔷薇——据母亲说,当初种的是两株,但现在,根茎纠缠不清,我便一口咬定是一株——这株蔷薇,又据母亲说,是从垃圾堆里拣回来的,当时已经奄奄一息。
而今,它重生,并珍惜,无限努力地攀附着,恨不得把长长的楼台矮墙都紧紧的拥抱在怀里。
蔷薇花儿,是月季和玫瑰的近亲,只是,它没有月季那般清高,也没有玫瑰那般华丽。蔷薇科植物虽然以它命名,但它不露声色,就象邻家小姑娘般亲切平易。现在,它也开出无数的花朵来,粉艳的,小家碧玉般的,盛开着,与三角槿相映生辉,彼此都憋足了劲儿似的争先恐后,象是正赶赴一场繁华热闹的盛会。
这是五月的一个清晨,我在八点半钟的太阳下仰起头。
那里,花儿正开得热热烈烈的地方,是母亲的阳台。


穿过正被红艳艳的花儿紧紧拥抱着的阳台,拐过楼角,便到了母亲的菜园。
菜园面积不太大,约三十五个平米,呈三角形。这楼里很多人痛骂设计师的无耻,把四套房弄成了几边形,而我母亲,却是感激的,因为,正是因为那个不知名的设计师,她才拥有这块宝地。
母亲从粮仓里偷渡回来几个崭新的大箩筐,里里外外用水泥一抹,只在底部留下两个鸽子蛋般的小洞,晒干了,填上土,便成为上好的大花盆。沿着楼台的墙边,满满地彻上花台;在楼台的正中,再彻一个圆形的大花台,如此,母亲的菜园,便规模了起来。
乡下的亲戚,会依时节送来各种蔬菜的种苗,母亲便一株一株的植下,用厨房和厕所里节略下来的水,一瓢一瓢的浇灌。
每次回家,母亲便到菜园里指点给我们:这是给你种的辣椒,这是给小妖种的西红柿,还有这个,是给大兵种的生菜……
有时饭桌上吃到一半,一抬眼从客厅窗户望过去,正好看到绿油油的苣菜,便丢下筷子,跑进菜园去,采得两手菜叶子,乐颠颠的捧进厨房去,烧出菜汤来,再端上桌喜滋滋地吃下去。
母亲便很开心的笑,说这是真正的绿色蔬菜,市场上没得买。
有时,母亲在菜园里伺弄着,小巷里路过的人抬头看见,一边招呼一边夸赞,母亲便暗自得意,也舍得拔出些蔬菜来丢下楼去,让人接个满怀。
在这个小镇上,母亲和她的菜园,有口皆碑。
2007-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