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水乡

突然想起今天又越了那座桥，开着车，从上面寻常、平淡地越了。现在回想，却很有滋味，镜头仿佛改成广角，越拉越远，景物越填越多，多到桥面、桥底、湖面都融了进来。很不同，很不同，你知道。
是昨晚吗？美丽的事件会让人模糊了时间，因为与平淡生活有遥远的距离，仿佛是在记忆的那头，细想想，原来很近，却也逝去，近也让人心碎。
听我说，是昨晚，肃静的湖水上，承载着我们的短暂旅程，人随着时间漂向前，目光在冷光灯照射的城市中搜寻，搜寻着心动。
夜晚的城市变得平和、亲近。白天穿梭于在建筑物之间，像是忙碌的蚂蚁般卑微。哪怕路过的只是供人消遣的场所，也感觉自己不配停留。可是现在，城市可以让我一路肆无忌惮地阅，可以正视声声色色的门户，却发现了一些斑驳和守旧。
“进南湖了！”谁在喊，是最幸福的意外，是踏上旅程最初强烈却不奢求实现的愿望。南湖是城市的象征，却获不得当地人一致的倾心。因为日日与她相伴，幸运的上下班途中还能与她照面，所以不掷珍惜。但她确是有一番韵味，湖可不小，坐上风景区的摆渡船，突突突地机械制动，摆渡到另一处湖中的景点，足够有令人思念的尺度。最绝的是烟雨迷蒙的天气，雾气笼罩着湖面。朦胧让一切变得纯净，在湖面上渡时会想：不知这眼界所限之外的是同样澄清的湖水或是未探明的人间仙境。
此时的湖是如此宁静，静得一片月色都未照亮这一池湖水，船儿驶进湖，那般小心翼翼，似怕扰乱处子的谧。
遥遥的，在绿树环绕中孤芳自赏的是湖心岛，巍然挺拔的树木，白天遮得部分的岛难见天日。有了这群忠诚卫士的守护，夜晚的小岛应该是无人的吧。遥遥地望去，怀一种仅是敬仰的情感，不可亵玩的景。
到了南湖的摆渡口，船停泊了一会儿，眼睛注视到了渡口停了不少的船，一些与我们乘坐的都不同。“这样的船租一天不知道要多少钱。”你指着旁边仅能容纳几人的小舟说。呵呵，好大胆的你。对于南湖上的行船，按小时记价格也是不便宜的吧。不知是否还有人能有这么大胆的想法。大胆地去想情感中最浪漫，享受中最奢侈的事。是啊，那或许就可以像古时的文人了，荡一舟，听一曲，烫一壶，涂一纸。“哟，你还敢自比诗人。”你笑我。我记得那笑，很温暖。
旅程进入了下半段，路边的景色可能是因为有些雷同，船上又较之前安静些。“哇，好漂亮！”我叫出声。眼前所见真是美得极致，大桥底下错落地立着几根粗大的石柱子，每根石柱上刻着妖妖娆娆的似是龙凤的图腾，每根柱子被不同颜色的灯光照耀。似乎一根柱子就有一种心情，或高傲或冷峻或明艳。别致的灯光与粗壮石柱上的雕刻一结合便有一种精致的美，或许实物远不如我们所见那样细腻，但颜色、距离、月光造就了这景，印在了我的脑海里。“真是太漂亮了，平时在桥上经过完全看不到，也想不到桥下这样美。”有人这样说。桥上的的气派装饰远不如桥底悠然的美的几分之一。每天在桥上奔驰的人何曾想到桥底有这般动人的景呢？像一种讽刺，美丽的景色被麻木的人踩在脚底，没有出头之日。
在又经过了象征了古典意味的刻纸画幅的桥底装饰后，旅程接近尾声，一船的人都在为今晚欣赏到美景而感到愉快。
上岸后各人都又开始规划新的行程了吧。而我只深深地记得你说的话，租上一天的船，跟着船飘荡，流浪，放肆，不知何时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