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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汽车毫无节奏的穿梭声,彼此交错起伏的喇叭声将我从沉沉的睡梦中拽了起来。外面灰蒙蒙一片,像雾一样模糊。可那不是雾,它们只不过是那些钢铁巨人所呼出的浊气而已。气未消散,尘已先落。放在窗口的茶壶上满是黑色的
汽车毫无节奏的穿梭声,彼此交错起伏的喇叭声将我从沉沉的睡梦中拽了起来。外面灰蒙蒙一片,像雾一样模糊。可那不是雾,它们只不过是那些钢铁巨人所呼出的浊气而已。气未消散,尘已先落。放在窗口的茶壶上满是黑色的灰尘,向我眨着诡皮的媚眼。一缕阳光好不容易穿过层层的阻挠,潜进我的小屋,拂在我那疲惫的面颊上。也拂在了我那疲惫的灵魂里。它轻轻地按摩着,轻轻地撩拔着。像一个温驯乖巧的小孩胖嘟嘟的小手,充满了质的肉感与饱滑的舒爽。一杯清茶已是我贫穷生活最大的赏赐,呷着清淡得几乎无味的茶水,不禁联想到平淡如水的生活。
每天上报拦阅览当天的报纸,已成为了我的精神早餐。报上至少也有一两副让人赞叹的精美小文,一两面三刀幅让人心胸开阔的壮丽图画。而更多的,占满大部份版面的却是血腥,上面到处飘荡着野兽们发出的叫嚣,小绵羊的“咩咩”哀求。伊拉克战火,中东的局势,车臣危机,还有来自于世界各地的暴乱,游行,抢劫,杀人变态者。还有那些表面仁慈,心却狠毒的刽子手。这些情景都让我颤栗。在这一幅幅真实的文章图片背后,我看到了什么?一个无耻的世界,一群无知的人类畜生。他们随意地践踏生命,随意地侮辱着人类的文明,也随意地践踏着自身的那点仁义道德。在他们的身上,人类的圣洁,人类的本质精神,人类的那份美好生活的憧憬都已荡然无存了。在他们的眼里,只有利益,只有金钱,只有生满了锈迹的黄金。他们开始由人到兽的转变,再由兽转变为杀人的机器。机器是没有思想的,也是没有血性的。他们被一些高智商的动物控制着,失去了应有的善良和做为一个人的基本准责。
我只是一个普通平凡的老百姓,一个山区里长大的娃子,一个穷得也不能再穷的流浪者。可我认为,比起这些以杀人为生的刽子手,我是富有的。因为在我的身上,还流着仁慈爱与善良的血液。在这尔愚我诈的社会氛围中,我依然保持着我的信念与我的做人原则。不论战争的目的,也不论杀人的动机,单就人性中的丑恶,单就那野兽双足的舞动。我就能清晰地感觉到,死亡的临近与可怕。人生自古谁无死,死是生的延续,是对苦难的解脱,也是对人类的考验。在生生不息中死亡,是自然的法则,也是人类坦然面对的最大敌人。有人害怕死亡,那是因为他们还没有领悟到生命的真谛;有人讨厌死亡,那是因为他们对死亡存在着歧视;也有人目无血色地直面死亡,那是因为他们已见过太多太多生命的消逝;同样有人主动地接近死亡,那是因为在他们的内心已面临绝望,同时也说明了他们还不具备一颗完善的人类灵魂。我尊重生命,因为我知道生命的可贵,也知道生命对于一个人意味着什么。虽然我还很年轻,可我面对死亡的次数并不见得会少过别人。我从小体质较差,面貌一新是严重性贫血,多少次我会无缘无故的两眼发黑。然后突然失去知觉,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的脸上与身体往往都会留下与大地相吻的痕迹。不过,让我宽慰的是,我还活着,活着就是机会。活着我还可以读我想读的书,写我内心的感悟。去完成我曾经的梦想与希望。
如果真有命运之神存在的话,我一定要打它三百大板。这样说,出于私心讲,我觉得它很不公平。除了先天性贫血,在两岁的时候,听父母讲,我们的家乡冬天还是比较寒冷,居民们都习惯性地在屋里燃上一堆的柴禾,以便取暖。听说当时火势很旺,而我却蹒跚地还要去接近它。大概是因为脚步不稳吧,竟然投怀送抱。哦!当时的情形我已全无印象,可我想象得出,我惨淡的尖叫,还有父母焦炙带哭音的声音,还有那忙乱的脚步声。犹如天籁般时刻回荡在我的耳边,久久不散。谢天谢地,大难不死。以后的日子更是危险当头,慢慢长大的我调皮异常,风风火火,翻山越岭,直如孙悟空一般。村子里的人给我取了个外号曰:“山大王”。山大王的绰号并没有使我成为真正的大王,而我差一点还乌呼在深渊之下,仅仅是为了几株漂亮的小花和翠墨欲滴的兰草。现在想起来,真让人会心。以后走向了社会,社会复杂万千,牛鬼蛇神,五花八门,形形色色,比万花筒还要精彩,比百科全书还要全面。我的性格孤僻怪傲,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有个朋友说我是,外表柔弱,像个姑娘,内心激荡,像座火山。事实也确实如此,刚出来不久,就跟人干上了。而且还亮出了白刃,上帝啊!苍天啊!一个善良的人拿着刀的模样肯定会让所有的人捧腹,他不仅不敢下手,怕真的伤害了别人,而且还得注意防着别人的真家伙,真手腕。别人可没有那么忧柔寡断,下手果断异常,真真的心狠手辣。要不是警察大人的及时赶到,我的小命或许就此休矣。这是人祸,是我自己搭上去的买卖,我毫无怨言。
不过命运真的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好歹也惊出了我一身冷汗。深圳,这座现代化的都市啊,在你的怀里,我怎么永远也体尝不到温暖,感受不到我自己的存在呢?有时候,我会问自己,我还活着吗?我活着有意义吗?在这儿,我异常的孤独。内心没有人妩慰,生活中没有人欢笑。在很多人的眼里,我是个怪物。是游离在这座城市中的蠢才,主要原因就是我没有经济头脑,不会挣钞票。没钱的时候,他妈的是一事不顺一事又起,刚刚解决了肚子问题,一次意外的事故,我的双眼被化学烧伤。完了!这是我的第一感觉。确实完了,一个人要是没有了眼睛,那他的一生就孬活了。特别是像我这种原来秋波荡漾,明澈如水的人来说,眼睛就是我的生命。一下子眼前一团漆黑,只闻其声,不见其面。这个世界一下子完全黑暗了,我的整个内心也完全黑暗了。
在那段黑暗的日子里,我仿佛成了一个玩偶。一个任人偷偷取笑的对象,一个任人随意宰割的羔羊。我听见了那些肆无忌惮放荡的大笑,还有小鸟清脆的鸣笛,小孩欢快的歌声。它们飘进了我的耳膜,传进了我的内心灵魂深处。在那里汇集,再慢慢地散开。我的鼻息间也经常会嗅到空气的味道,有沙尘的淹没,但也不失原有的清新。病房里满是消毒水的洁气,偶尔有护士小姐经过,身上散发出女性特有的芬芳气息。它们完全融汇在一个整体中,即谐调,健康,朴实,厚道,也温馨,灿烂,雍荣,华贵。它们沐浴着我整个虚弱的身体,也沐浴着我那焦虑烦燥的心。慢慢的,我感觉到眼睛固然重要,可是心比眼睛更重要。眼睛有时候反而会欺骗你,让你不知所从。可是心,却可以辩别一切的真伪。它是隐秘而宽容的,也是现实而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