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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沿着酉水而下,洁净的河流岸,洪茶渡口无声停留。边城中的边城,隐藏在时光深处,韵味在有风走过的河面波光粼粼。错落有致的吊脚楼与宛如出岫的朝霞相互纠葛,淤积着不断被人遗忘的古老画卷,青翠的山峦,黛青的屋瓦

沿着酉水而下,洁净的河流岸,洪茶渡口无声停留。边城中的边城,隐藏在时光深处,韵味在有风走过的河面波光粼粼。错落有致的吊脚楼与宛如出岫的朝霞相互纠葛,淤积着不断被人遗忘的古老画卷,青翠的山峦,黛青的屋瓦,朴实的笑脸穿插于过往来者。无数丹青妙手曾经在斑驳的城墙上、古老的吊脚楼上寻找岁月的足迹,无数文人骚客曾在潮湿的青石板路上、苍翠的丛林之中,寻找乡村韵味、寻找从文旧梦。“在此之前,不曾有惆怅的理由;在此之后,不再有漂泊的借口。”
寻找边城,就像寻找一条无声的河流,将在洪茶渡口停歇。行走在酉水岸的曲折小道,一边观赏阁楼别致,一边观赏水上船只静幽。隐于白丁之丛,边城朴素的风味与格调不断洋溢,小径的宽度不再是你仰望的宽度,它的岸在酉水岸的外面,在边城静谧中的更外面。横渡酉水,遥看河流中沙滩蔓延,丛林中,翠翠与狗若隐若现,风雨侵蚀中,风韵尤存。我们可以捕捉到翠翠与狗仰望的方向,那是酉水河远去的方向,那是大老二老离去的方向,那是从古至今走出边城的方向。
沈从文笔下的边城是这样的:“有一小溪,溪边有座白色小塔,塔下住了一户单独的人家。这人家只一个老人,一个女孩子,一只黄狗。小溪流下去,绕山岨流,约三里便汇入茶峒的大河,人若过溪越小山走去,则一只里路就到了茶峒城边。溪流如弓背,山路如弓弦,故远近有了小小差异。小溪宽约二十丈,河床为大片石头作成。静静的水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落底,却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鱼来去皆可以计数。”置身于如此宁静而偏僻的小城镇,任凭时光流淌,你可以真真实实的得到一种融合,你的内心深处,对于生活、生命、世界感观等等,可以浓缩到,一座小屋、一个村庄、一个城镇……的美妙境界。这里的你,可以不再是你,这里的阳光可以是智慧和博爱的阳光,完完全全的、无时不刻的不在洒落于边城任何一处。
翠翠的爷爷早已经离去了,而象翠翠爷爷的老人依旧还在。他的淳朴、勤俭、友善、和平的景象,依然是翠翠爷爷的不灭象征。他也在这里管理渡船,就住在翠翠与狗不远的地方。至今也活了七十多岁,守在这溪边数十年,也不知把船来去渡了多少年。他本来应当休息了,但他自己不让自己休息,他也仿佛不能够同这一分生活离开,他也从不思索自己的职务对于本人的意义,只是静静的很忠实的在那里活下去。那老人一直活在我少年时代中,记忆中我在洪安中学读书,常常于节假日前去红茶渡口游玩,总是赖在船上不离开。和蔼的老爷爷从不赶我下船,还时不时地提醒我:“小朋友,注意不要下水哦。”说完,微微的笑着,多么舒适的笑脸,让我内心暖洋洋的。他的微笑和酉水河的水一样清纯和干净,象极了一枚镜子,倒影着青山和蓝天,以及古老而韵味的小城镇。
如今我早已经远离边城很多年了,一如那里的水手们,早已经扎身进入深邃的红尘。也渴望一如长有鳍翅的鱼迎水而上,也如打开翅膀的水鸟,迎天而去,边城成了我们的驿站,如今往来者甚众,边城成了更多人的驿站。这里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拥有的打开的翅膀,但这里有着更多人寻找的,曾经遗忘却又可以寻回的梦。这里不再是翠翠与狗的简约代名词,这里有着更多的宁静和温馨,这里不存在过客,这里不存在归来者,这里是质朴与水还有阳光闪亮透明的真实天地。所以说,在想着边城的时候,便等于我从遥远的地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