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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们村有三口井最有名,东边一口在鱼仔塘上,西边一口在六队,中间一口井在我家后门。这三口井最古老,也最出水,我印象中没有干涸过。井水养育了我们,也养育了一个最重情义的村落。乡村的日子既清苦,又快乐。平静
我们村有三口井最有名,东边一口在鱼仔塘上,西边一口在六队,中间一口井在我家后门。这三口井最古老,也最出水,我印象中没有干涸过。井水养育了我们,也养育了一个最重情义的村落。乡村的日子既清苦,又快乐。平静的乡村孕育了我们安详的性格,吃苦耐劳的品性。
我的家乡在雁山区雁山镇周家村,这是一个沿路的村庄,离市区不远,只有18公里。村庄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是贫瘠的,但同时民风很好。村民之间的关系纯朴而来往密切,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隔阂。我们村原本靠天吃饭,没有河流,主要种植水稻、西瓜、凉薯、大豆、花生和蔬菜等等。过去由于缺水,一到冬季,田野荒芜,没有生机,村民大多在家里玩耍。小时候,由于种植技术差,粮食产量低,我们基本没有白米饭吃,不足的就用红薯、芋头来顶,光景差的人家,就是以红薯丝、芋头丝混着大米来煮,大米很少,我们抢着第一个舀饭,就是为了多舀一些米饭。我记得伯伯家人多,我的堂兄堂姐们还为了舀饭而争吵,堂弟年龄小,舀不到白米饭,就睡在餐桌边大哭。
乡村的日子,是单调而重复的歌曲,但在我们的内心却是复杂而亲切的。我们村当年到处是茂密的松树林,每一片土地上都是树林,如果你一个人走在小路上,还真有点可怕。可惜这些树林现在已经全都砍掉了,零星种植了一些经济林,或者干脆起了楼房,没有了过去那种生态自然的景象。真想找回当年的那种感觉,找回那片密密麻麻的松树林。在这片松树林里,我们曾经有过美妙的童年,有过快乐的记忆。我们在这些松树林里,掏过鸟雀窝,捡过蘑菇、菌子,耙过松树叶,砍过松树枝。密密的树林里满地是宝贝,是我们快乐的天堂,儿时的乐园。农家孩子的天性就是如此纯朴,如此简单,快乐就在于我们自己寻找。记得我的小学同学珍良掏鸟雀窝最拿手,但作业经常不会做,要我辅导,我辅导他的一个交换条件就是要他捉一两只鸟雀。这是他最乐意干的事情,他满口答应,我们两人就兴致勃勃地来到西边岭的树林里,他身手敏捷地爬上高高的松树上,寻找鸟雀窝。我在树下望着他,感觉有点头晕目眩,我小时候最怕的就是爬树,我从来没有爬过树,虽然我是属猴的。珍良在树上兴奋地大呼小叫:“捉到了,捉到了!”我也在下面配合他,鼓舞他:“好样的,好样的,快下来,让我看看!”我们在树林里寻找着快乐与纯情。我和他的友谊一直保持到现在,就是我们儿时在一起掏鸟雀窝延续下来的。儿时的每一件事情都是令人难忘的,而且历经多年都不会改变。时光可以改变我们的容颜,但无法改变我们的记忆和情谊。
那个时候,农村很少用农药、化肥,杀虫用得最多的就是六六粉,或者是石灰,把田里的害虫灭掉。而且用不起肥料,社员只好到市区拾粪,我们村据说在原来的陆军学院有拾马粪的场地,一些社员常年在市区坚守阵地,这个工是谁都愿意去的,因为可以在市区,见识会更广些,回到家吹牛的资本更足些。我们在童年还有一件最快活的事情,就是赶雁山圩吃米粉。为了能赶圩有钱,我们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赚钱。我们的办法就是钓青蛙、捉泥鳅、捞鱼虾。也许是生态环境好,我们随便去哪块田、哪条沟,哪个塘,都能弄到一些鱼虾、青蛙和泥鳅。我和小伙伴们最喜欢到我们叫第门口的塘里和沟里捉泥鳅、捞鱼虾,我们赤脚在水沟里来回赶鱼,用一个渔网在后面放着,把鱼赶过去捞起来,每一回都有收获,乐得我们合不拢嘴。积累了一两个星期的鱼虾和泥鳅,我们就一块儿拿到圩上卖,得到一些钱,我们除了吃米粉外,就是到供销社的书柜买一些我们叫“公公仔”的小人书,记得我们曾经买过《地雷战》、《地道战》、《洪湖赤卫队》、《闪闪红星》、《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杨家将》、《岳飞》等小人书,而且每一个小伙伴买不同的书,轮流借着看。
我们村最喜欢种凉薯,春天的时候,每个生产队都要种上几百亩的凉薯,当年的凉薯个头大,吃起来细腻、脆甜。收凉薯的季节是我们最甜蜜的日子,可以放开肚皮吃凉薯。生产队分给每家每户几百斤凉薯,可以卖,可以自己吃。我父亲担任生产队长,连片种植凉薯的干劲最足,而且产量最高。可惜那个时候卖不出去,因为由大队集体核算,计划经济,没有好的销路,只有自己内部消化得多了。
乡村往事在我们心底留存着,时时涌动一种激情,勾起我们源源不断的乡村记忆。
2010年9月28日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