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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刘教授是我的哥儿们,别以为是教授都是老者,差矣。刘教授比我还小两岁呢,但却有一把迷人的胡子,这样说吧,他的胡子直逼大导演张纪中,只是比张氏的黑,因为比张氏年轻嘛。哈哈。刘教授的胡子是很多年前也就是说他
刘教授是我的哥儿们,别以为是教授都是老者,差矣。刘教授比我还小两岁呢,但却有一把迷人的胡子,这样说吧,他的胡子直逼大导演张纪中,只是比张氏的黑,因为比张氏年轻嘛。哈哈。刘教授的胡子是很多年前也就是说他非常非常年轻时就出名的,甚至比他的文名都成名要早。我们相识时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胡子,其次是他的侃侃而谈。心里就琢磨,这个长胡子文采这么好,于是肃然起敬,并进而结为好兄弟也。
刘教授身材中等,头大身壮,纯文人派头,学问扎实,功底深厚,治学严谨,作风朴实,有满腹的经纶、八斗的才华。刘的专业虽是当代文学,但现代、古代样样精通,每当谈起文学这个话题他就会口吐莲花,滔滔不绝,很让我羡慕不已。我们走到一起,我多是竖起耳朵虚心听他的高论,总是有很多收获。比如说他对某某作家的见解从来都是与众不同,另僻蹊径,并且能言之成理,以理服人,很让人刮目相看。正由于此,他很快就在工作中站住了脚,也引起学界的重视,但不可理解的是刘在我不注意之间就以另外的面目出现了。往日的滔滔不绝、咄咄逼人之气不见了,一副落拓不羁的样子。喝酒开始贪酒了,逢酒必喝,每喝必醉,每醉必耍疯。我知道他有段时间在生活上、家庭上遇到了很多困难,给他造成了相当大的压力,心里的痛苦我都理解的,但不管如何,事业和学术这是立身之本啊,就劝他振作起来,刘只是不语。学校评职称他也不积极,别人打破脑袋往进挤,他却把到手的鸭子拱手相让。比他年龄小的都升了副教授、教授,他还是停留在讲师的位子上不动,我们周围的一帮朋友都为他着急。刘却不动声色,只偶尔发表口头见解,很少著述立说。我老在督促他赶紧把学术成果整理出来,见诸于报刊,因为当代文学评论是个赶时间的活儿,你的论点不及时发表跟不上节奏就被别人抢了啊。他依然故我,我行我素。那段日子里,刘给人们以最明显的是胡子也剃掉了,那留惯了胡子的腮帮子突然不适应了无须的照应后看上去总是别扭。我经常戏称他的胡子是茫茫林海,突然森林被砍伐,被森林遮掩惯了的地面是很难适应阳光的照射的。因此就看见被刀片光顾后留下的血淋淋的惨状。我就笑他,还是留起来吧,否则美髯公不美了。
后来刘的胡子重新须了起来,昔日的神采重又恢复在他的脸上。不久他的职称也评上了。我终于长出了一口气,笑着说,刘教授啊,这个称呼十几年前就该冠于你呢,想不到现如今才实至名归,这迟来的称谓的责任应该归咎于你啊。这时的名副其实的刘教授还是很快意地哈哈一笑,这都是身外之物,看轻点吧。他还是原来的他啊。由他去吧,反正如今他总算是刘教授了。
我到太原这几年跟刘教授的来往少了许多,只是偶尔回去时在一起聚聚。谈吐当中我才发现由于我的走对他造成了那么大的影响。他不断感叹道:自你到了太原以后,我有很长时间都调整不过来,觉得很失落,心里空荡荡的。我听了这一番话后什么也没说,眼里含满了泪水。
我和刘教授相识相知二十年了,二十年的故事可以说有无数个等着叙说呢,但我今天还是选择了刘教授的胡子作为支点。
刘教授,把胡子抖起来吧,但不是气得发抖,而是精神抖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