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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读过易安,读过柳永,亦读过晏殊,而真正陶然其中,让我如此看重的还是后主。一种说不出的夙寐,好象前世今生相识过,一起谈词论调,起舞弄剑,泼墨弄画。又似到那“庭空客散人归后,画堂半掩珠帘”时,又回归那“樱
读过易安,读过柳永,亦读过晏殊,而真正陶然其中,让我如此看重的还是后主。一种说不出的夙寐,好象前世今生相识过,一起谈词论调,起舞弄剑,泼墨弄画。又似到那“庭空客散人归后,画堂半掩珠帘”时,又回归那“樱桃落尽春归去,蝶舞轻粉双飞”的佳日,还似那“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
李煜乃是中主的第六子,因他的五个哥哥都命薄于世,千秋基业,国家兴亡之责便落到了他的肩上,或许这是一种宿命,抑或是种“嘲弄”。而诗人、仕子、文者、画匠、乐师,甚至折枝买醉的浪子,村头等妻归来的“担货郎”更适合他,可以随遇而安,可以不用背负着“亡国之君”的罪名。他嗣位的时候,南唐已奉宋正朔,苟安于江南一隅。宋开宝七年(974年),宋太祖屡次遣人诏其北上,均辞不去。同年十月,宋兵南下攻金陵。明年十一月城破,后主肉袒出降,被俘到汴京,封违命侯。“违名侯”,多么触目惊心的三个字。“一旦归为臣虏,沉腰潘鬓消磨”。春花秋月,画堂深院,都已黯淡失色。一切来去都太匆匆,这华服,这宫殿,无疑不是一个华丽的囚笼。终于,在那个七夕,在那个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七夕;豆蔻少女结缕穿针、供果乞巧的七夕,那颗牵机药让他魂归故里。从此,他不用慨叹“往事只堪哀,对景难排”,不用在萧索的秋日,寂寞的深院中,“为谁和泪倚阑干”。不知,在他离世时,是否惦记着万里河山,是否还记得与周后的温存。真是“天叫心愿与身违”。老天做主了,你又奈何?
我本人最喜欢《相见欢》这首词: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常东!
这首词写于词人入宋之后,本已是满目萧索,怎奈花将落尽,春光易逝,就连那寒雨,冷风也趁虚而入,心中惆怅万般,欲解不得。过去种种美好突现眼前,更使现在的景况愈发显得悲凉。人生就像东逝水,永远追逐不回。在恒古不变的规律面前,你我显得是那么卑微。
本词用两个暗喻。一是以被雨打落的春红比喻离人的眼泪。惜春与惜别,巧妙地结合。二是末尾,以水向东流之必然,喻人生常恨之必然。更觉无奈。既然东水向流之势不可逆转,那此生之恨,也就一如流水向东流去般汹涌澎湃,无可挽回。一语道破人世天地间永恒的悲哀,一气呵成,如覆水难收。
后主已离我们远去,每次捧读他的词章,还是不禁泪潸潸。
重光,林花谢了又开,人世间的事事非非还是轮回演绎,而你的词章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