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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2008年5月12日,在四川有一个叫汶川的地方。还没等孩子们歌唱地球、赞美大地的歌唱完,地面就抖动了一下,大半个中国都颤动了一会儿,而汶川却是山崩地裂。人总是容易动感情的动物,饮过水的河叫母亲河,供过
2008年5月12日,在四川有一个叫汶川的地方。还没等孩子们歌唱地球、赞美大地的歌唱完,地面就抖动了一下,大半个中国都颤动了一会儿,而汶川却是山崩地裂。
人总是容易动感情的动物,饮过水的河叫母亲河,供过的饭的土地也说是大地母亲的赐与。“母亲”却也并不领我们对她尊崇的情,毫不设防地抖了又抖,全然不管在她的身上如蚁一样的人以及其它动植物在存在。
地球只是十几秒的抖动,就有数万人无家可归,这总算还是捡到一条命的数字,还有数万人遇难,这是能找得到尸身的,却还有数万人失踪,那也就是说我们活着的人连证明他们已死的尸身也寻不到了。而人力发展到极限却也只能从死神的手里夺回几千伤者,这就是我在这里不写出具体数字的原因,千和万的差别太大了,只几秒的时间,人类赖存的地球就夺去了一个个活生生人的性命,最主要的是还无处索命,人类屈辱而努力地向她斗争,却也只能向她示意着顺从。
一位高中教师,在记者耐心的追问下,他遭灾后只流给黑暗和伴睡的枕头的眼泪终于对着上亿的观众决堤了。地震夺去了他妻女的性命。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他呼着女儿的名字,知道女儿也只才走在阴府的半路上,或许他还可以和黑白无常扯扯,胜算还是有的,但他不能,因为还有上百个学生在等着他的布署营救,都顾不得了。他的一米七几的女儿,才十六岁活蹦乱跳的女儿,中午吃饭时还拿出奥林匹克竞赛获奖证书给父母骄傲的女儿,有理想一心想上军艺的各个方面都优秀的一个孩子,还是不能再答应父母的呼唤了。留给父母的也只有回忆和存在手机里的像片了。能不哭吗?可是地球不相信眼泪,几千年或者几万年来,地球人流了多少泪,哭了多少回,生死权还是没有哭回到自己的手中,任由一个个生命枯萎凋零,远离活着的人。
而活着的不得不茕茕孑立,形影相吊。一位教师,面对镜头撕开自己的伤口,他拿出妻子留给的遗物。那时还存着希望在各个医院和救助站寻找妻子的影子,有人叫他去拿遗物的时候,他还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想着噩运还离自己很远。可是灾难毕竟还是杀到眼前了。手镯、戒指都是她的,那么就是事实了。可是她新买的凉鞋还在屋里摆放着,再没有机会穿上它了。那个跟了自己一分钱掰成俩瓣花的妻子,那个无论自己送的什么礼物,不论价钱都妥为保存并极其珍爱的妻子,没有遗言地走了。而她的遗物却也是别有用意地救了自己的学生。受了重托的学生有什么理由不活下来把恩师的遗物送到她爱人的手里呢。于是四个孩子顽强地活了下来,死神怕是再不敢来碰他们了吧。
一个从农村来的老师,夫妻二人精心地打理着自己的人生,几十年之后总算有了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儿子,可是一下子,十几秒的时间上天就夺去了他的所有,包括妻子,那患难与共的妻,那带着自己远大理想的儿子,都走了,连尸身也找不到,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一家人,此时却再也无法辨出容貌了。
一些人奇迹般地活下来了,一些人幸运地活下来了。而还有一些人不仅没有幸运,却连创造奇迹的机会也没有就去了。
活着的人却也是伤痕累累。偏是记者无情的话筒却顽固地不肯挪开,那怕离他们嘴三寸的距离,看着他们的伤口再一次流血,看着他的不肯流给自己学生,当然更不会愿意流给世人看的眼泪,还是在那个好心记者的劝导下,在那个怎么都不肯挪开的话筒前流了下来。虽是真性情的流露,虽然在电视机前,我也一样泪眼相看,可是忍不住想起了鲁迅的那一句话:在讲堂里还有一个我。那么在记者的残忍的追问下,我也没有去控诉他残忍的权利了,因为在电视机跟前还有一个我。熬了夜,以爱的名义,让一个个受了大伤痛的人,劝诱他撕开那个伤口让自己看看。
当受到道德的拷问时,竟又没有了做人的应该有的良心,想着还是一了百了的好,来而无名,去也无姓,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落得了个清静。一瞬间就都过去了。这是全无心肝人的想法。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具有杀伤力的,而地球初始形成也并没有承诺人类的健康与永寿,那么我们的眼泪也只不过是安慰自己伤痛的心的一剂苦药而已。药虽苦,但还是劝自己吞下它吧,终久地球还是那个地球,没有什么能随之而发生改变,除了人类自身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