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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独在异乡,病得昏昏沉沉,忽闻的一股熟悉的味道从窗外飘来,眼泪瞬间如洪水决堤。这是母亲做的蛋羹的味道。昨晚与母亲通电话,说淋雨发烧着,很想家,要回去。她却斥责我没出息,说总是想家就不要回来,等到什么时候
独在异乡,病得昏昏沉沉,忽闻的一股熟悉的味道从窗外飘来,眼泪瞬间如洪水决堤。这是母亲做的蛋羹的味道。
昨晚与母亲通电话,说淋雨发烧着,很想家,要回去。她却斥责我没出息,说总是想家就不要回来,等到什么时候不想了,再回来,还说心智总要受些大苦大难,方能有所成就,思乡之情算不得苦难,而后就挂断了电话。一语惊觉,吾心自警,童稚往事般般应:
记得小时候,最排斥吃煮的鸡蛋了。怕蛋皮的腥味,更怕吃蛋黄噎着,每每如此,母亲就捏着我的鼻子,灌下半碗水才算完。
又一日,鸡蛋才吃了一半,就噎住了,“我再也不要吃煮的蛋蛋了,一辈子都不吃!”我大声叫嚣道。父亲就在一旁笑了:“你这小人儿,一辈子长着呢,就敢如此说。以后指不定发生什么呢。”母亲也笑了,“她才多大,就给她讲这些”,又哄我:“乖女女(方言中对小女孩的爱称),快吃吧,这可是飞行员的待遇啊,我们小时候就没得吃,听老人们讲飞行员都是用蛋黄培养的呢”。听母亲如此说,我就勉强低头吃另一半蛋黄,果然又悲催了。这次比较严重,噎的我直翻白眼,母亲慌忙灌水,结果太急了,把水从我的鼻子灌下去了。噎中带呛,我边咳嗽边流眼泪,跟煮鸡蛋彻底结仇了。
第二天早晨,母亲端来一碗淡黄的和豆花一样的早点,看着香香的。我狼吞虎咽完了,才想起来问母亲:“这个好吃,妈,这是什么?”,“是蛋羹”母亲笑了。“鸡蛋做的吗?好吃,以后天天就做它好不好?”我意犹未尽,“嗯,是鸡蛋,你不是一辈子都不吃鸡蛋了吗?”母亲笑着白了我一眼。“嘿嘿嘿嘿”我光笑不言语了,舔着小嘴,磨磨蹭蹭上学去了。
自此以后,就真的每天早晨都有蛋羹。一次,堂哥等我同去学堂,我才起床,母亲端了蛋羹来。堂哥羡慕地说“娘娘(方言中婶婶之意)对珊儿真好啊,早晨还有蛋羹吃,我生病了才有得吃,而且也没有这么香。”我们都乐了,母亲分了一半给哥哥,笑容温柔的像春天里的阳光。
安妮宝贝说,对一件事物的价值和体会,人需要经历数十年的百转千折,以心境的曲折作为质地,才能与它互相印称。于现在的我而言,这事物便是童年的快乐,和我一生都将无比仰视和崇敬的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