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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江南每年这个时节,总是多雨。雨不大,时疏时密,疏密有致,雨打梧桐,雨打芭蕉。倘若时间再倒回三十年,在宜昌这个不大的江城里,在尔雅街或者民主路,走在青石板砌成的路面上,撑一把油纸伞,看着两边飞檐走兽的古
江南每年这个时节,总是多雨。雨不大,时疏时密,疏密有致,雨打梧桐,雨打芭蕉。倘若时间再倒回三十年,在宜昌这个不大的江城里,在尔雅街或者民主路,走在青石板砌成的路面上,撑一把油纸伞,看着两边飞檐走兽的古建筑,实在是一种享受。记得,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读到戴望舒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光阴荏苒。不是我跟不上时代的节奏,而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仿佛一夜之间,川鄂咽喉之地、三峡宜昌城区的高楼林立,市场经济的浪潮淹没了尔雅街,消失了民主路,可能,在宜昌城区再也找不到青石板的小路了。我脑海中的《雨巷》也消失了。
可巧,今天整天的春雨,把人的心就下潮湿了。出不得门,百无聊赖,就在网上瞎逛,很偶然地,就读到了宝宝空间这篇《巷雨》,迅即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反复读了几遍,虽说没有戴望舒的大家手笔,也应称得上文笔细腻。那份巷雨的意境和伤感的情怀,像是一只手在拨动着琴弦,我感觉内心深处的心弦就这样被拨动着,跟着感动。
晚上,我撑一把布伞,在长江边散步。烟雨朦朦,紧锁大江,树丛中散发着花的芬香,我不知道是丁香树,或是其他什么花香。只是感觉淡淡的花香,找到了以前读《雨巷》的那份心情。平时的林荫道上成双成对的景象看不见了,惟有远处有人在吹着小号,是一首《长江之歌》。我静听着,本来是一首很豪放的歌曲,感觉吹的没有气魄,也许是初学者,中气不足,在夜色迷蒙的晚上,倒是平添了一份伤感。我在雨中孑孓独行,年轻时的抱负,中年时的期冀,如今都像这丝丝细雨,随风飘逝在远方,……我漫步到夷陵长江大桥不远处,看桥面上的灯光倒影在江面,烟雨江上,霓虹闪烁,亦真亦幻,扑朔迷离。我伫立在镇江阁前,凭栏眺望着江南,脑海里就出现了蒋捷的词《虞美人》:“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坦率地说,我没有戴望舒邂逅丁香的惆怅。心里有的只是着对已逝岁月的懊悔。我以为,戴望舒“雨巷”中两个青年男女不期而遇而又失之交臂的故事,除了可以看作一个真实的爱情事件的再现外,也是作者追求理想而不得这一精神历程的象征。而我,则是对走过的生命历程的一段回望。我在镇江阁屋檐下躲着下大了的雨,看烟雨濛濛的江面,灯光闪烁,想此时的我,不正是“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吗?
也许,这就是《巷雨》给我的一些心灵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