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山河胸中事业

刘云岳先生的胸怀博大，又奋斗不息，80岁的高龄还坚持上班。他的勃勃壮志，真像陆游诗中写的：“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功夫老始成。纸上得来终非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也像韩愈写的读书诗中所描写的那样：“诗书勤乃有，不勤复空虚。欲知学之功，贤愚同一初。”正因为他辛勤，所以我所接触的人都知道，刘老的勤奋是出了名的，他现在所编著的书，起码有数十部，这数百万上千万字的书稿，没有辛勤行么？不说写，过一遍目试试。正因为勤苦，他现在已是书等身了，一些饱学之士，也只能望其项背。
刘老还是个诗文书法全能的人。关于他的文采诗作，我写过一篇文章，叫《初遇刘云岳》。在这篇文章中，我写了他的诗文成就，所以，在这篇文章中便只有着重写他的书法成就了。当然，说到这里我和刘老已是老熟人了，不像第一次接触，只是表面上的认识。
其实要说和他在书法上的真正接触，还是我们要出《渭南市历代戏曲剧作精品选》这套书，好些领导都题了词，我也想到了刘老，我知他功力深厚。就给原市委纪检委副书记王效维打电话，让他告知刘老一声，因为他们是老朋友了，好说些，作为我无论如何算是晚辈了，这也是有求于他，不能马虎。
记得8月的一天，天空中还不时飘落着淅沥的雨点，我和别刻检、段丽君等人乘车到了他的办公室楼上，因为提前打了电话，因此，刘老就早早守候在楼道中他的办公室门前。我高兴地喊着，又仔细地看着刘老，他仍是精神矍铄，面色红润，尽管白发飘雪，且稀疏得露出头顶，穿着条背带裤，仍让人感到他年纪虽大，但精力饱满，体胖心宽，声音宏亮，豪情犹在。他听我说题词，很高兴，即戴上眼镜就要写。段丽君是个活泼人，一看桌旁堆满了刘老写的字，不由得惊叫起来，说：“刘老这字写得好呀！”说着就抽出一幅来，只见上边写着：“茶韵墨香”。那字端的写得好，是用行草写的，一眼看去神采飞扬，用笔典雅灵秀，内容雄浑朴拙，给人一种大气和率真的直感，且映照出一种刚正不阿的气势，一种刚柔相济，奇崛朴实的大美。看来刘老是把自己浸润入艺术之中，或编书写传之中，因此，他是视书法为生命的载体，让他的书法有了灵动之气，且上升到生命本质的深层次上了。大约因为如此，他的书法给人的是一种神畅，一种伟岸，一种流动，一种洒脱，一种美的壮阔，一种豪迈的气势。因此，我给他的书法艺术下的结论是：气象万千，得心应手，气韵飞动。这大约是我在前边所引用的诗中寻觅到的“少壮工夫老始成”的感觉和结论罢。刘老虽没有谈他的书法，可我断定他过去一定刻苦临过帖，而且临的有王羲之和怀素的。
刘老应邀为我题词了。他说他已想好词，并写在一片小纸上让我看，纸上写着：“秦腔故里，名流荟萃，老剧作繁博，韵味无穷。”落款为：“为渭南市历代剧作精品选题，刘云岳。”我看后真感叹刘老的认真精神。说着他取出一小方纸，把桌上的毡迭起来放上纸就写。那字写的十分流畅，真是龙飞凤舞。我真感叹刘老的功力，臂腕挥动，肆意宣泄，笔力独到，韵飞神动，展示出的是雄强，是古朴，是拙茂，是率真。真是一种艺术大美的展现。据刘老说，他参加的书展很多，特别是在日本，那是有了轰动的。记得那是上个世纪的1985年5月，身为省委副秘书长的他随团访日，日本社会党党魁、国会议员、京都府委员长竹村幸雄，发现他的书艺超群，让他书写30幅，参加中日友好书道委员会的大型书展，他回来后写好，由白纪年同志访日带去，在日本影响极大，后拍成照片送交他手。再后来，一些日本书法界人士慕名纷纷来访。
刘老虽淡泊名利，但由于他的书法品位很高，因此，参展、收藏的地方很多，得奖层次也很高。刘老因此也老有所用，老有所乐。
刘老的书法“文韵悠远，大雅专闻”，吟七律一首赞之：

年迈心高气飞扬，
且把书案排战场。
提笔运腕风声响，
动臂转身豪情张。
毫端雷生似有声，
纸上龙蛇如腾江。
高赞八旬老亦壮，
书品人品齐辉煌。

正值刘老八旬诞辰，他自作八秩诞辰自白特录于此：
昨天，9月25日，是我的八十岁生日。今天，许多亲朋好友前来为我贺寿，甚为舒心。特别是年事已高的同学、同事、同乡为我祝福道喜，实在担当不起，只能在这里表示敬意和谢忱！
人活到八十岁，过不过寿，怎么过寿，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最后决定随乡入俗，小过不大过，其方针是：简约、低调、快乐六个字，说形象一点，就是“三自一包”：自己请客，自己出书，自己挥毫，一手包办。也就是说在今天的菲酌薄宴上，说一番话，聚一次餐，送一本书，散席，再会。
年龄不饶人。很早以前人常说“五年，六月，七日，八时。”言其生命之短促和脆弱。而今随着科学技术的蓬勃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显著提高，医疗保健条件根本改善，延年益寿由愿望变成了现实。正像一位伟人说的：“五十年轻，六十正好，七十不稀，八十不老。”这话讲得很精彩，对上了年纪的人既是安慰又是鼓励，我是一个乐天知命的人。活到八十岁应该说真的老了，上九十、奔百岁的毕竟是凤毛麟角。现在的身体状况，自感一年不如一年，大有老态龙钟之忧，行动不是那么灵便，脑子不是那么好使，耳背眼花心未瞎。我的五脏六腑，除前列腺增生外（笑声），其它器官都在萎缩退化。俗话说：“七十三、八十四阎王叫你商量事”。虽然指的是孔孟终年，但在人生旅途中也可能是一个门槛，每况愈下的转折点。既使身体状况比较好的人进入耄耋之年，普遍会感到体力、脑力和精力大不如前，各种疾病随年而侵，这是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的自然规律。明知“来日苦多”，但我并不因些而感到凄凉、悲伤和绝望。激情未泯，壮心不已。我今天能活到这个年纪，应视为一个幸福的高龄，超过了我的爷爷和父辈，也超过了与我同龄的一些同学、同事。有比较才有满足，有知足才有快乐，没有遗憾之感，只有追求之志，心地平展展，胸怀坦荡荡。我是永志不忘并努力实践“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箴言。虽然历尽沧桑，饱经风雨，活得不平顺，不轻松，但并不窝囊，也不冤枉。活到这个份上也很满足，深感八秩不容易，超越古来稀。但愿人长久，鹤寿登期颐。只是想说岁老莫要充“上驷”，力微当自慎前程。我这匹“马”是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