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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昏沉的云像是一匹黑布,将太阳整个装住,不露出一丝的光芒。雨点如布匹一般的落下,让人不禁想起梭子机上来回跳动的麻线。我坐在门槛上,听着爸爸的叹息声和妈妈抱怨雨天的话。看着大雨在堂前积起的水凼,我竟有种无
昏沉的云像是一匹黑布,将太阳整个装住,不露出一丝的光芒。雨点如布匹一般的落下,让人不禁想起梭子机上来回跳动的麻线。我坐在门槛上,听着爸爸的叹息声和妈妈抱怨雨天的话。看着大雨在堂前积起的水凼,我竟有种无聊的感觉,可能是没有听到他的故事吧。失落感伴着这种想法升起,我捡起一颗小石子,丢进水凼里,溅出细微的波纹,但瞬间就被雨滴激起的水纹淡去。
正当我打算回屋睡觉时,门外传来一个懒散的声音:我可以进来避避雨吗?是他,我眼前一亮。没有询问父母就冲进雨中,把门栅打开,将湿淋淋的他迎了进来。妈妈抬头看了一眼就不再说话,反倒是爸爸问了一句:你和我的儿子是朋友?先生,请问是谁告诉你的?他先是轻鞠了一躬,然后发问。他告诉我的,爸爸指着我回答。他对我笑了笑,这样啊,那算是吧。然后校园里再次陷入沉寂。
他接过我递来的水杯,瞳孔中的蓝色仿佛更深了,我感觉到了你的失落,所以过来了。如果别的人听到了这样的话一定会肆无忌惮的嘲笑他,我却自然而然的相信了,虽然眼中还有些许疑惑。我是一个神明,虽然现在只会给你讲故事,他的笑容有些无奈,没有什么能够逃出神的眼睛,包括你的心。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而他的笑容,再次回到懒散。我给你讲一个与复活逝者有关的故事吧。
爱琴海,作为希腊最美丽的风景,每年都有无数的恋人来到这里,将自己坚贞的爱情刻在贝壳上,让贝壳飘入海中,以求海神的祝福。有一对恋人,沙若和哈尔克,双方互相守护,彼此相爱,他们的故事要说上三天三夜才能讲完。传说刻有他们爱情的贝壳一沉入海中,就有无数的海豚跃出海面,在月光下展现他们的身姿。优雅而高亢的轻吟,优美而飘逸的弧线,此起彼伏的身影,还有那戴安娜的圣歌中静静起伏的海浪,哈尔克和沙若沉醉在其中,在恬静音乐中睡去。第二天,全爱琴海的人都知道哈尔克和沙若得到了海神的祝福,幸福似乎要陪伴他们很久很久。
然而海神的祝福似乎只有十几年的时光,沙若不幸染病去世,痛苦的哈尔克每天茶饭不思,如同被抽取灵魂的傀儡一般。亲友们不忍心他继续这样下去,请求神殿的祭司,希望他们可以通过众神给予哈尔克一条明路。神殿的祭司带给了哈尔克一个好消息:众神允许他复活沙若,代价是他的眼睛和一半的寿命,以及一个可以承受灵魂的肉体。哈尔克高兴无比,他迫不及待的冲进神殿,想要接回自己的妻子。但是海神的祭司的无情让他铩羽而归,因为他没有可以承受灵魂的肉体。痛苦折磨着哈尔克,他回到家中,带着铁锹和麻袋在深夜中离去。第二天哈尔克带着一具尸体来到了神殿,祭司在一阵忙碌中完成了仪式,当沙若的灵魂带着悠悠的叹息降临时,哈尔克被泪水包围了,激动和快乐再次找到了他。但是当沙若知道哈尔克为了复活她,挖开了死者的坟墓时,她拒绝了复活:你的善良已经被蒙蔽,为了复活我,你抛弃了原来的自己,这样的话,我的再生还有什么意义,我只会更加的痛苦和内疚。我爱你我的爱人,但是我不希望这份爱因我而出现瑕疵,所以,我拒绝复活。
沙若的灵魂再次归于哈迪斯的领土,哈尔克咳出了心头的鲜血。怀着丧失继续生存下去,海神祭司的声音依旧冰冷。哈尔克痛苦的呻吟着:这是对人类的诅咒。而远方,也许在风中,也许在海中,也许在月光中,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唱着:怀着丧失继续生存下去,这是对人类的祝福。
摇了摇水杯,将残茶倒尽,他伸了个懒腰,雨该停了,该死的波塞冬,总是搞这种无聊的事情以显示他的存在。
明天在哪里听你讲故事?我问道。
看天气吧,如果那个老家伙不再乱折腾人的话,因该是在大树下吧。他挖了挖耳朵,语气略有些无奈。然后他和屋里的爸爸打了个招呼,像来时一样,从眼前消失在雨中。
没过一会儿,雨停了,天空中架起了一道虹桥。远远地看着,好像有一个懒散的身影躺在虹桥的最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