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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在《作为心象的存在》中,我论证了存在只是作为心象的存在。与此同时,另一个问题出现了,既然存在只是心的表象,那么心又为何物,又在何处?如果我们将一切归之于心,则心将如何安置?安置心的未知者又是什么?我们
在《作为心象的存在》中,我论证了存在只是作为心象的存在。与此同时,另一个问题出现了,既然存在只是心的表象,那么心又为何物,又在何处?如果我们将一切归之于心,则心将如何安置?安置心的未知者又是什么?我们是否会因此而陷入无穷的困惑?于是我们需要勘破心象的本质。
茫茫宇宙,浩瀚星球,皆是我们的心象;思想文化,情感思维亦是我们的心象,这对惯常二元对立思维者而言是荒诞不经之谈,但我在《作为心象的存在》中已进行了详细的论证,此处不再赘言。如果我们接受了这个事实,那么我们就得承认所谓心象即是假象。"名者实之宾",心象是名为宾,则心就是实了。然而如果我们就此接受了这个古老的哲学命题,则未免还有欠深刻。如果心是实体,那心象就不得断言为名为宾,因为实与假即是对立的概念。既是对立的概念,则必是觉受而产生的经验的分别,以此为实,以彼为假,长期反复而成常识,常识的本质即是通过最初的谬误而形成的。
当我们知道实与假的对立非自然性,则我们亦可将实作假,将假作实。于是"名者实之宾"就成了废话,任何一物皆可为名,亦皆可为实,只要我们接受就够了。此即庄子梦蝶之深意。实与假既然可以互换,则心与象亦然。何为心?何为象?即以文字为例,文字若为象,则能知文字者为心。我们说文字作为能知的心的表象而存在,那么我们何以知能知的心的存在?当然是因为文字。于是文字和能知就脱离了二元对立的谬误,我们就明白,无文字则无能知文字之心,而无此心则亦无文字。文字与能知文字之心原属一体,心与象从来不是分离的,从来不是两者。我们可以指出:心即象,象即心,仅仅体用的不同而已。
既然心象不二,非实非虚,心的存在形式就是象,象的存在形式也就是心,则心象究竟安立何处?这是一个难题,如果不能突破这个难关,我们将堕入不可知论或神秘论,再或者恼羞成怒,唾骂一番荒诞不经,而后退回二元对立之中,终生为心象所奴役,苦不堪言。答案是:心象无安立处,凡有心的地方皆有象,凡有象的地方亦皆有心。安立即象即心,处处皆象皆心。心象即一切,一切即心象。
我们现在肯定狐疑满腹,满脑子的疑惑,有很多质疑要提出来。但我们不能这样做,因为这是大骗局。我们要立即明白:疑惑、思考、辩论这些统统都是心象,当我们开始思维,我们即陷入了心象,哪怕我们是在思考心象本身。企图在心象中将心象解释清楚,这是绝无可能的。当然我们或许可以看到部分的真相,但我们始终逃不出局中人“不识庐山真面目”的宿命。
到了这里,我就不能再解释下去了,言诠的作用已经完了。当我借文字对心象做出最大限度的解释后,心象的本质在语言的层次上已被勘破。然而语言还是心象,靠着它我们终究不能摆脱心象,抵达不可思议的所在。(所在即心象,但语言已然山穷水尽,姑且用这个词罢。)那么,对于决心突破心象者,剩下的恐怕只有佛家的“言语路断,心行处灭”之道了。就此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