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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1、春季,我搬来这个小区。院子里有一大片怒放的野百合花。我在门口见着了正在修声控灯的新邻居,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受惊,好像我是他失散多年的表妹。我笑,愣着干嘛?能帮我把东西搬进去吗?他机械的将我沉重的行李
1、春季,我搬来这个小区。
院子里有一大片怒放的野百合花。
我在门口见着了正在修声控灯的新邻居,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受惊,好像我是他失散多年的表妹。
我笑,愣着干嘛?能帮我把东西搬进去吗?
他机械的将我沉重的行李箱提进屋后准备离开。我说我叫夏小雪,你呢?
他说莫曦,你的对门子。
自此之后,我跟这个叫莫曦的男人在不同的场合不期而遇,黄昏里,清晨里。我渐渐的习惯了被一双眼睛尾随。

2、我喝醉了
我提着我的高跟鞋上楼,穿着鞋我会摔倒,压坏院子里的花朵。
我手里拽着钥匙,却眩晕得站不稳当。一双手接过了钥匙,是莫曦。
他一言不发的将我扛进屋,扔在沙发里,没有温柔细腻的过程,好像我不过是个麻包而已。
我看他的眼,那眼里没有男人对女人庸常的企图,而是深深的,复杂却动人的光芒。
我慵懒的,不受约束的笑,你是谁呀?怎么像我的前任男友?
莫曦不理睬我的取闹,倒了杯水过来,只说一句你好好休息,便扬长而去。

3、盛夏,繁花似锦
我渐渐习惯了看着一个方向发呆。
什么都不想,只将自己在瞬间凝固。记忆随时会席卷而来,来也好,不来也好。
没有人知道,十年前我叫麦子,不是夏小雪。我有深爱的男友,莫曦。
我喜欢他浓密而伤感的睫毛,喜欢他缄默不语时的淡然,喜欢他身上淡淡的,香皂的味道。
我喜欢爱干净的男人,莫曦就是这样的人。
我每天要做的一件事,就是设法躲开家人防范的目光去看他。每次门开了,都会被他一把扯过去拥在怀里。好像他一直就等在门里,知道我会在下一刻出现。
我想我从来都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女子,所以会不断地质疑,抗争,亲近,逃避。我将指尖从他脸上轻轻滑过,说你是我的,下辈子都得是,否则我会诅咒你孤老终身!
他说好,我是麦子的,下辈子都得是。我若先离开麦子,就罚我孤老终身。
过了很久之后我想,男人大概是喜欢身边的女人单纯一点,这样才不至于将一段好好地的爱情逼到死角。思想复杂,个性鲜明的女子生来不肯平淡的延续爱情,终是要将深爱的人折磨到崩溃才死心的。
我们在一起接吻,说话,听音乐,靠着彼此看书,只是从不做爱。
直到有一天我又一次无事生非。我说你为什么不要了我?我知道你怕什么。
他久久的看我,我是个男人,你说我会怕什么?我怕伤害你!
我疏离而冷漠的笑,你是怕承担责任吧!
莫曦怔了片刻,突然暴怒,滚一边去,你就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我好几天不去找他,好几天都不去。
终究是他扛不住,说见面吧,麦子。不见你,度日如年。
再见他,被他紧紧的抱住。他伤感的说麦子,我带你去看医生好吗?你需要帮助,需要做个心理辅导,我怕你得了抑郁症!
我疯狂的,不知轻重的打他,你才是神经病呢!好,我们分开,分开就不会有人折磨你了。
对峙的几日,我开始反反复复做同一件事,颓废不安。我忍不住妥协,打电话给他,说你陪我去看烟火吧?我愿意看医生,我听你的,我听你的!
莫曦即刻说好,我陪你去,不见不散。
那个华丽的烟火之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路上人影渐稀,等不到莫曦的身影。
就在我焦虑万分时,一个黑影猝然扑过来,我在瞬间被击昏。
混沌中醒来,一朵又一朵硕大的,绚丽的烟花从头顶压下来,碎成片。
我突然觉得死亡比活着容易,可我没有死。我绝然的逃离了那个我生活了许多年,有家人,有朋友,有莫曦,无比亲切的城市。
对莫曦失约的恨,刻骨铭心!

4、我在户外游时认得了明
明有一双明锐的眼睛,阳光而热烈。从他看我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们会有故事。
我成了明的女人。
明有头脑,有事业,独居。明说父母催得紧,想结婚了。我拒绝,说再等等。其实我不知我要等什么?
我很久不工作了,住在明的大房子里,衣食无忧。有时我会突然觉得我就像是明养的一只猫,安静,却疏离。我的抑郁症的症状再也没有出现过。
有个女子一直爱着明,我隐约知道,却从不过问,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他们凌乱的现场。
我从那女子的眼里看到了恐慌,无措,或者还有别的什么更加隐秘的情绪。
我不知她从我眼里看到了什么?除了淡漠,有种东西一定是她看不出的,如暗流般涌出的释然。
我寡淡的笑,说好兴致,你们继续。
明在之后动用了很多词汇试图解释。我拥抱明,如拥抱一个亲人般。我说我理解,该有人好好爱你!麦子不适合你,麦子的心已经蒙了尘。
是的,我不爱明,从来不!
对我来说,爱情,只在我跟莫曦之间有过。
跟明在一起的日子,我无数次从梦里清醒,忍不住悲从中来。两个人的生活,我却更加孤独。
我彻夜的坐在落地窗前凝视夜空。这个城市与我,是多么的冰冷,陌生。
我从一个地方逃到另一个地方,我原是想告别过往,可往事如影随形。。。
我还是拿了明的钱,我得活着。

5、整形医院。
装饰豪华的休息厅里或坐或躺着许多挂着消炎瓶子的女人,一张张缝补得血肉模糊的脸,触目惊心。
我终于见着了我的主刀医生。按我的要求,主任亲自做。
我平静的躺在灼热的灯光下,闭上眼睛,像是要将整个喧嚣的尘世关在外面。医护人员都极尽耐心,模样好,声音也好听。
主任是位儒雅的男士。他语调温婉的说你的脸已经很好,为什么一定要做呢?
我说我讨厌我现在的脸,您给我换张新的吧。
静寂中,听到细微的叹息。他说放松,越放松,越能减少出血点。
我说您放心做吧,我不紧张。
他不了解,眼前这个女人长时间藏匿在阴影里而日渐冰冷生硬的心,不知疼。
拿着明的钱,我用三年时间将自己变成了一个陌生人。
我开始工作,穿得体的职业装,游刃有余的跟客户周旋。我有了新的朋友圈,大家来自不同的地方,寄居在这个繁华的都
市,只看今朝,不问过往。
我时常对着镜子抚摸我的脸,我是谁?谁是我?
我辗转找到了莫曦,别有用心的租了他对面的房子,我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