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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民间流传一句话:活着不孝,死了乱叫。这是一句评论儿女是否孝顺的非常朴实的话语。我写完下面的文字,不知道朋友们看后是否拿这句话朝我的头上砸来。一个人一生下来至少在父母身边生活十几年,我十八岁离开父母,去
民间流传一句话:活着不孝,死了乱叫。这是一句评论儿女是否孝顺的非常朴实的话语。我写完下面的文字,不知道朋友们看后是否拿这句话朝我的头上砸来。
一个人一生下来至少在父母身边生活十几年,我十八岁离开父母,去掉我不记事的六七年,我还剩十一二年。这十一二年对我的一生起着远非其它教育可以比拟的作用。然而,在我十八岁离开父母之前我却对这十一二年的成长和父母对我的影响没有一点感知,再确切点说是在父母去世前,我都没有对父母对我的影响有所领悟。我感觉一个人真正地长大了,那只有是在父母去世之后。也只有这时的儿女才会感觉四面八方的压力扑面而来,而承受这些压力的头上再也没有为其保护的“父母伞”了,而所有砸来的问题让儿女一下子长大了。
我的十八岁那年,是恢复高考后的一二年,而我却是在主唱“学张铁生0蛋上大学,黄帅头上长角”的教育下成长的。可想而知,我只好选择了当兵。
我是在众多的应征者中,被领兵一眼相中的是我画的一手好画。临走的那天,火车站可以说是人山人海,每一个当兵的人都会有五六个人来相送,那场面真是壮观。痛哭之声不绝于耳,也是我长那么大头一次看见抱头痛哭。
送我走的只有哥哥一人,他也只是朝我挥了挥手就走回去了。说心里话,我那时真的没有感到父母没来,也没有那么多人来相送而感到冷淡。反之,我却感到是我长大了,父母放心了。看,我才算个好军人啊。
军列上,所有的人都哭了,只有我没有哭,我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里看他们哭,看得我直想笑。我还在心里说:当兵几年能咋的,就是进了监狱也不至于这样啊。我真的在心里嘲笑他们,这样的一些人也能当兵?
复员后,我的工作安置,一切都是听其自然。我随父亲的工作单位被安置在煤窑工作,恶劣艰苦的煤窑工作和频频发生的大型事故让我和我的父母的头上总是笼罩一层沉重的阴影。本就不爱言语的父亲更是没了话语,他的心里总感到我那恶劣艰苦的工作是他造成的,他常常是独自一个人抽闷烟,对所有的事情也不说话。我很快发现父亲老了许多,额头上两鬓旁有白发悄悄露出了头。母亲四处打听那有算命的,有一回,母亲不知道她在哪儿领回家一个算命的老头,只见这个老头,清瘦的个头,外表一看,还真有几分的仙风道骨,长长的胡须和眼里流露出来的神气,还令我感到可信。母亲给他做了四个菜,我十分清晰地记得有一个炒鸡蛋、一个干豆腐、一个木耳,还有一个酸菜粉。这些对我们来说只有过年才能吃得到的饭菜,也是母亲拿出的最大努力啊。可这个老家伙却是一个骗吃骗喝的东西,在我今天看来他一点都不会算命。算命有两种:一种是易经,包括四柱(俗称八字)、遥卦等,这些有一定的科学道理。再一种就是什么仙,我对这些没有研究,但我感到这些没有科学道理。而这个老头使用的就是前者,但他根本没有学会,连我的大运、小运都没有搞明白,别的就更不用说了。骗去了不仅仅是母亲的一顿吃喝,而是骗了母亲的一颗期盼的心。
为了减少父母的生活压力,我结婚没有用父母一分钱。结婚那天谁也没有告诉,只是宴请了一些知交。为了掩饰,对外说旅行结婚。
没有房子,租了一处省房租的离单位较远的偏僻的房子。没有自来水,我得去很远的地方担水。家里没有一件电器,枕头还是到地摊买的那种很便宜的手工做的。她怀孕了,我们打算不要这个孩子,到医院后被医生一顿损。给她买的水果都是买成堆卖的,怕被同事看到就在晚上买。我那时只开70元多一点,那时穷其实现在还是穷。
没有煤,我们去一块一块地拣。有一次,晚上孩子睡了,我们又去拣煤,结果孩子醒了,大冬天光着身体哭喊着跑出去找我们,多亏了邻居把她抱回了被窝。
母亲看看我们这些儿女说:“我这一筐材,难到就不能劈出一块明子。”憨厚老实的父亲被生活的压力压得更加少了话语。
日子的困难还在后面,哥哥三十多岁没有娶媳妇,工作中还伤了手。两个姐姐先后下了岗,随后妹妹也下了岗,弟弟还一直没有找到工作。艰苦的生活并不能把母亲压倒,母亲依然把家搭理得很温馨。
随着我的命运改变,我的工作生活都有了全新的改观,应了母亲那句:太阳也不能老不转动啊。有一天,我听母亲对我家的街坊悄悄说我们的一个邻居家装了电话,我说:“妈,明天我们也按一个。”就这样,我在单位是第一个自己掏腰包买的供热楼,第一个给老婆买手机。就是这样,经过我们不懈的努力,让父母脸上的愁云一点一点地散去了。
父母故去了,我从父母那平平淡淡的每一步里感知到他们的朴实、宽容和对子女们的呵护。他们那朴实无华的一生让我想起一句话:平平淡淡才是真。父母没有对我娇掼,却让我更加刚强;父母没有给我铺好每一步,却让我走得更加扎实;我从父母身上学会了真诚、刚强、宽容和扎实地去走每一步人生。

写于2008年4月11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