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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那年冬天,萧瑟的站在后窗,一眼之间,仅为一株植物感动。它伫立在邻家简朴洁净的小院未央,娉婷静默,绿得你不忍离开。虽然只是四个粗糙的陶瓷瓦钵聚拢在一起,可无一例外,里面栽植的全部都是它——海芋。俯仰之间
那年冬天,萧瑟的站在后窗,一眼之间,仅为一株植物感动。
它伫立在邻家简朴洁净的小院未央,娉婷静默,绿得你不忍离开。虽然只是四个粗糙的陶瓷瓦钵聚拢在一起,可无一例外,里面栽植的全部都是它——海芋。俯仰之间,粗壮与羸弱相交织,于寒风中坚挺着骨姿,畅舒着晴叶,没有一丝的瑟缩和猥琐。长茎阔叶,仪态万方,象罗袜生尘的美女高昂下颌,不容亵玩。
彼时,水瘦山寒,多少盆花早谢,枯缟形立。唯它,不食四季的烟火。
园根深种,花无二色,独此一种,想来,必是深得主人的宠溺。寒日霜剑,我们实在没有理由去拒绝一朵花的开放,不堪设想如若没有花草的掩映,我们的人生该是何等的寂寞无趣寡然索味。
耐心耐意的等到第二年春天,从邻居家分得一株,选了园中最好的一只绿釉花瓷,拌匀腐土,心生欢喜的种上了它。
永远单纯的翠绿,阔叶如马蹄,顺着时序,春去夏来,层层翻新,次第更迭。待展的初叶,更是象透了才露尖尖角的小荷,惹人怜爱。
私底下,常常是有了权且作荷养的心思。不说荷叶田田,没有多长的时间,几棵小海芋在荫翳下也暂露姿容。
去年初冬,其实颇有一些暖冬的迹象。我象一个孩子,希冀一场大雪的温柔。雪的确来了,且百年不遇。
可那哪儿是一场雪啊,留给我的,是叶公好龙式的后怕。原以为会是一个绿意映窗的新年,在一场冰天坼地的寒冷中,蓬蓬勃勃的海芋终于象霜后的茄子,一蹶不振之后泯灭了形迹。
今年的春天,心懒神怠,只在庭院边略略的栽了几株刺玫和一棵并没有成活的栀子花。置放海芋的绿釉花瓷没有空着,滋生了几棵不知名的杂草。我甚至翻看了一下海芋的根,希望它依然活力四射,可是腐烂变质的空瘪告诉我,海芋的春天没有在我的祈盼中生根发芽。
只是这个春天,我一直封存着海芋的记忆,在它曾经的栖息地,始终停驻着它的景致。
春归何去,无人知晓。
端午节来临的时候,我没有忘记去年送给路旁的一种叫莲花痤的菊花的许诺,迎它入园。又是翻土,拌肥,剪干,插枝。十来个花盆,被我全部插上了几色不同的菊。想来,十月的金秋别样醉人,只为满园尽带黄金甲。
当我搬动绿釉花瓷盆时,却让我一瞬间喜不自禁。靠近盆沿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探头探脑的长出了一棵小小的海芋,新生的绿意如蓓蕾初绽。子叶双出,象一只飞过沧海的蝴蝶,又落在我的窗前。
千年的种子可以开出万年的花,而我的海芋,从无到有,这是一路怎样的奇迹。千里冰封封锁不住生命的火种,万里雪飘飘不走它的精魄。积蓄一个春天的能量,又到绿裙婆娑时。
海芋的花,灵情飞扬。它用最简洁的一个线条,轻轻的一个卷合,便成就了它的仙风。长裙曳地,一袭晚礼,白雪冰姿,却是绝代风华。
常闻花能解语,人们常称海芋为滴水观音,也许就是指的那一眼之间的法相庄严吧。面对它的心形叶瓣,我更喜欢这样来解析她的花语:海枯石烂,此情不渝。
悄问一句,我的海芋,我何时何日才能等到你的一茎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