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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2点40分,醒了。躺在沙发上,卧听窗外夜雨,雨下得暧昧,一会儿缓,一会儿急,忽而小,忽而大,犹如逃离天宫的仙女洒下的情泪,落在寂寞的秋夜,叮叮哐哐,咣咣当当,惹得心里乱糟糟的。忽然想起郑板桥的诗句,“

2点40分,醒了。躺在沙发上,卧听窗外夜雨,雨下得暧昧,一会儿缓,一会儿急,忽而小,忽而大,犹如逃离天宫的仙女洒下的情泪,落在寂寞的秋夜,叮叮哐哐,咣咣当当,惹得心里乱糟糟的。忽然想起郑板桥的诗句,“衙斋卧听萧萧竹,疑是民间疾苦声。些小吾曹州县吏,一枝一叶总关情。”先就自哂了,怎么会想到这一首呢?八杆子打不着啊,刚才还想到白居易的《琵琶行》呢,“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人格分裂。孤独,愤懑,悔恨,美好,温柔,交织在初秋的雨夜里,让人不忍卒想。犹如昨日。
早晨送了儿子上学,就去食堂就餐,来得早,食堂里的人稀稀落落的,几个小师傅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呵欠,在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地下着面条。我同一位领导站在一块儿,师傅递过一海碗,我连忙谦让,领导说,“太多了,吃不下,吃了不消化。你来。”我接过碗,想跟领导开个玩笑,话到嘴边了,又咽了回去,本来想说,“这段时间领导都吃不下。”虽然领导挺和蔼,也肯定有笑果,可如果说了,他恐怕要记我一辈子。祸从口出,图嘴巴快活的事,咱不能干了。如今的领导都自顾不暇哩,谁还“疑是民间疾苦声”呢?
一上班,同事就通知,与电信合作的活动开始了,可以陆续办理了。中午晚上都要照顾儿子,没时间,只好请了假先去。去了才知道,其他单位“没时间”的人也不少,二三十人都候着哩。办理的速度忒慢,办完一笔业务需要四十分钟到一小时,只有两名工作人员。我排在主任的后面的后面,主任排在别人的后面。10点,在大家的强烈呼吁下,电信又增了一个岗,我后面的人要么走了,要么挪地儿了,前面那位也“转岗”了。我死性,站在原地未动,也没打听主任要办几个。10点半,轮到主任了,他一下祭出四个身份证,我顿时傻了,就觉得头昏眼花,双腿发软,拿眼一瞅,另外两个窗口也都有三到四人候着,只是先前排我后面的人因及时转舵,已在另一窗口轮到她了。等吧,但愿12点以前能给我办完,还得回家给儿子做饭哩。时间在不安的等待中流逝。11点40分,前台突然对我说,“你到那个窗口排吧,我12点要下班了。”操!那个窗口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两个身份证。都说“两年学说话,一生学闭嘴”,可我实在忍不住了,冲窗口吼道,“你要就早点告诉我唦,先会儿排我后面的人都办完了。办得慢也就算了,你还把我支到别的窗口重新再排,你们没有延时服务吗?我他妈家里还有生病的小孩要照顾呢!”一直自诩为“文弱书生”,没想到冷不丁嚗了粗口,去他奶奶的修养!回家吧,改日再来。又有不甘,空等了半天,下次来还得重新排。其实,窗口女忙了半天了,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表情麻木,估计心里还骂娘哩,也别指着她转变态度。12点20分,主任的业务终于要办完了,站在窗口女旁边的工作人员对我说,“那个戴眼镜的师傅,你到这边来吧,她加班帮你办一下。”儿子早放学了,外面下着中雨,不知骨折的儿子是否安全到家?带着愤懑的情绪,我再次移步第三个窗口。13点15分,我的业务终于在VIP服务厅办完了,环顾四周,窗口外孑然一身,形只影单,我飞也似地逃离开去……
凌晨4点半。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蛐蛐儿又开始了歌唱,几滴屋檐的雨水轻轻地滴落在雨棚上,在静谧的时空发出脆响。忽然想到一个日记的标题一一行走在惶恐的人生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