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你熟睡的样子－－写给38岁的妻子

这个早晨，我醒来，用手撑起头，凝望你熟睡的样子。
你，身躯如弓。你，面向我。侧身向我。嘴角含有微微的笑意。呼吸均匀。你睡得很踏实。恬淡，安静。
二十年了，你一直是这个睡姿吗？
我忽然柔情大动。想用手去摸摸你的脸。可是又不忍惊醒你的睡眠。再睡会吧，你辛苦。
二十年了，记得第一次睡在一起，醒来时你就是这个样子。那时，你青春姣好；那时，你面如芙蓉；那时，你眉若嫩柳；那时，你鼻尖似笋；那时，你唇线丰盈；那时，你秀发乌黑；那时，你身体玲珑；那时，你无需粉黛；那时，我醉了惊梦。
那时，我们一起爬山。在山坡上，你为我摘一颗青青的酸枣；在山坡上，我为你采一支艳艳的映山红。足踏着青色，头戴着鲜红，我们一起攀登高峰。
那时，我们一起下地。一担芝麻压弯我的腰，短短的路途里，竟歇了几程。你知道，我不是干这个的料；妈妈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你说，我爱的就是书生。
那时，我们都爱做梦。在梦里，我们牵手；在梦里，我们前行；在梦里，你笑靥浅浅；在梦里，我柔情深种。
我们畅想未来，我们渴望成功，我们一路踏歌，我们笑傲不平。
一路艰辛，一路坎坷，一路眼里虽含着泪水，一路也仍不失欢快的笑声。
二十年，你把青春给了我；二十年，你把幸福给了我；二十年，你帮我生养儿女，二十年，你陪我组建家庭，二十年，写起来短短的几句话；二十年，道不尽一往情深深几许的你侬我侬。
而今，鱼尾纹已爬上你的眼角；而今，黄褐斑在你的面颊生成，而今，发丝里有银色潜伏，而今，你娇躯也不再聘婷；而今，护肤品无法给你弥补，而今，你常常想青春永恒。
岁月如雕刀，在你我的脸上刻下了记忆；时光如萤火，眨眼我们的青春似流星一闪即纵。
我们挽留不住，我们也不用挽留，我们仍要继续我们的征程。
这个早晨，我醒来，用手撑起头，凝望你熟睡的样子。
亲，我想对你说，无论是你现在，还是你老态龙钟，我们的手一直会相牵，我们的心，一直会相连，我们的情，总是独衷。
我渴望，我们老时，摇椅安坐，那是歌里的浪漫；我渴望，我们老时，相牵蹒跚，那是诗中深情。
我甚至与渴望，那一天来了，我们一起联袂天国，一起霞举飞升。
亲，想着这些，我柔情大动。
我知道，在我们拼搏的路上，有时候累了，没有过多的注意彼此的变化；我知道，有时心情疲惫了，大吵之后，我们觉得彼此都很陌生。
但，今天，在你38岁生日的时候，我写下此文，我们一起回味，我们彼此才发现，我们已自然依赖，我们已经产生浓浓的亲情。这种亲情不能分割，如果一割，我们两人都痛。
我们笑了，这就是岁月的磨合，这就是时光的互动，让我们相濡以沫，快慰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