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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终于和阔别多年的小皮碰面了。这些年两个人都循着各自的轨迹走着,一直都没有交汇点。说起小皮真是有些头晕,27岁就在香港浸会大学拿到了博士学位,现在在珠海做大学教师……小时候,妈妈的教育还犹在耳:你就学学
终于和阔别多年的小皮碰面了。
这些年两个人都循着各自的轨迹走着,一直都没有交汇点。说起小皮真是有些头晕,27岁就在香港浸会大学拿到了博士学位,现在在珠海做大学教师……
小时候,妈妈的教育还犹在耳:你就学学人家……一样都是在玩,为什么你就不能像人家那样拿高分呢?
我为什么就不能呢?我为什么数学就总是不及格呢?这是一个很困扰人的问题,我只能简单说一句,学习,尤其是学数学是需要天赋的。
说起小皮,好像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在一起了,要追溯到“山上”,“山上”是石亭江边的一个小城镇,我们在那里度过了幼儿园和小学的一段时间。我还记得我和小皮在铁轨上照过一张黑白照片,我比她高,头歪得很夸张,她留着圆溜溜的短发。
“你什么时候送我一匹马?”见了面的第一句问候便是这个。小皮这么说,其实是有渊源的。
幼儿园里我们总是喜欢坐在小木马上摇晃着小身子,商量着我们的“大计”,所谓“大计”就是我们要骑马上学。说起骑马,还是有原因的,因为我爸爸曾经在部队工作,也在藏区驻扎过,他说他骑过马,不是高头大马,而是很强壮的小型马。爸爸说得惟妙惟肖,我至今不知道爸爸是不是在吹牛。他还说过他们在高原上用高压锅炖鸡,有个小兵蛋子不知道用法,擅自把锅盖揭开,最后鸡块都炸了出来,天花板上都粘着鸡块……当然,我感兴趣的还是马。
我以为爸爸会给我们带一匹或者好几匹马来。我和小皮甚至都在考虑要不要找个地点搭建我们的马厩,我们不约而同的看中了宿舍楼后面的那一大片草地,每逢春夏,总会盛开着白的红的花。我们常常躺在那片草地上做着关于我们的马的白日梦,幻想着在我们做游戏的时候,旁边正有两匹马在吃草。
一起骑马上学,已经成为我们儿时最大的夙愿。那个时候我们觉得这是一个很容易实现的梦想。每次问爸爸,他都很敷衍的点头。我们已经开始计划要一匹白马和一匹枣红马,可以换着骑。
“你说老师和同学都会怎么看我们呢?”
“他们大概会很羡慕吧。但是这违反学校的规矩吗?”
“大人们都可以骑自行车,为什么我们就不能骑马呢?我们把马也放在自行车棚里。它们会很听话的。”
“就是,我们放学时候吹个口哨,它们就会过来了。”
每每说到这些,我和小皮都会笑成一团。就好像我们真的已经有了自己的马儿一样。
终究,我们是没有马的,更没有骑马上学。但是我们学会了骑自行车,那个时候同龄的小孩子掀起了一股学骑车的潮流,在厂里的一块空地上学骑车。小皮和我都踊跃参与,我们甚至买了同一牌子的自行车。
后来到了城市,我们都骑车上学。“你就把自行车想象成一匹马,一匹白色的,一匹枣红的。”小皮总是喜欢在上学的路上对我这么说。
而城市里是看不到马的,虽然书上说城市是“车水马龙”,但是车很多,却看不到马。偶尔看到从农村来的拉货物的马车经过,都是憔悴瘦弱的样子——不是的,我们电视里看到的,我们小画书上看到的,我们幻想中的马不是这个样子的。
古道西风瘦马,断肠人在天涯。
或许等我们到了各自奔天涯的那天,才能体会那羸弱瘦马的心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和小皮的话题里马渐渐的少了,可能我们都明白了,我们是不可能有一匹马的。只是偶尔,我会翻开搜集的小画书里关于马的图片,或者就是唱一唱那首关于马的童谣“我心爱的小马车呀,你就是太顽皮……”就好像真的有过一匹马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
或者,小皮也是吧。
后来,便是高中,再后来就是大学,我和小皮分隔在不同的城市,便很少见面。一直到了今天,各自生活在城市的一隅,寻找到各自的另一半,过着平凡的生活。
策马江湖,快意平生。那是英雄本色。
而我们,仅仅是做过一些些梦的小女孩。
我们没有马,更没有什么骑马的经历。只是在今后的很多个日子里还会想起小时候近似荒谬的梦想。但就是这样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却陪伴我们度过了那么快乐的童年。
前段时间去千岛湖玩,骑了一次马,那个颠啊,颠了个“天翻地覆慨而慷”,“原来骑马那么辛苦!”小学时候要真的骑马上学,我和小皮会不会叫苦不迭。
我还是喜欢马的,相信小皮也是,毕竟这是我们共同的属相,也承载了我们一段不切实际的愿望。有时候电视里看见辽阔的草原上,群群的马匹,有的悠闲,有的狂奔,有的嘶鸣……我还会想,要是有一匹马就好了,不——最好有两匹,一匹白色的,一匹枣红色,一匹给自己,一匹给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