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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阳台上,就像万国博览会的展馆,妻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了,说是要趁今年的六月六的好天气将往年来不及晾晒的衣物拿出来好好晒一下。目视阳台上摆放整齐有序的衣物,我真的好佩服,妻确实是一个过日子的人。你看,近
阳台上,就像万国博览会的展馆,妻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起来了,说是要趁今年的六月六的好天气将往年来不及晾晒的衣物拿出来好好晒一下。
目视阳台上摆放整齐有序的衣物,我真的好佩服,妻确实是一个过日子的人。你看,近十米长的阳台空间从左致右分别是絮鞋、冬帽、、冬衣,不足二米的内空中由外到里分别是女儿、我和她的衣物,而且按照颜色和厚度的不同,摆放的前后顺序也不同。
暗暗地欣赏妻,帮不上忙的我悄悄的打开网页,搜索着音乐。不一会,罗天佑《闪亮的日子》就从播放器中传出。
不知是这悠扬欢快的曲调正切合妻此时此刻的心情还是她有一个惊奇的发现,妻对着我发话了:“又在入哄我是撒!看你嘚瑟的,还不快去把上层衣柜中的几床棉絮抱出来,不给点事你做哈,你越是捡了便宜越在那里卖乖!”
“来——罗!来——罗!”我一边应和一边迅速起身,打开高高的墙柜,将厚厚的棉絮抱往阳台,做了个讨好的怪相,“还是老婆懂我,知道我坐在电脑桌前时间长了,筋骨不活络,正想活动活动。”我故意停顿了一下,向着阳台扫视了一遍,打趣道,“约嗬,我捡到的便宜藏到哪儿去了,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看看,看看,我家的白眼狼怎么就这么多呢,走了一个小白眼狼。”妻将视线移向晾晒女儿衣物的那边,“又来了一个老白眼狼!”嗔怪地掉过头,“把我搭上了就算了,这是你个癞蛤蟆的福气。”然后愤愤不平的,“想不到居然还有天鹅肉吃。”说着妻指向了挂在阳台中间显目处的三件茄紫、翠绿、铁红的毛衣上。
看着这三件色彩艳丽的毛衣,听着这罗大佑闪亮的日子,嗅着这阳台中溢满阳光的味道,一种满满的幸福充溢着我的全身,在笑得合不拢嘴的兴奋中回忆着这舅娘们特地赠送给我的御寒毛衣。
妻生就爱面子,关键时候是我不能掉链子的。走了这二十余年的亲妈家,总是把自己修理得像新女婿上门一样,从头到脚上上下下是清清爽爽:皮鞋擦得锃亮,头发梳理得油光可鉴,衣服是合体大方,胡子呢,则是不长不短,既有男人的阳刚之气,又看上去不腌臜老气,甚至连皮带也是沃尔玛的牌子。凭着我的学识和修养,谈吐和举止自然是儒雅得体,用舅娘们的话说就是:姐夫哥老是那样的潇洒年轻。
去年年底一直是个暖冬。妻一直叨念着,今年过年究竟是买件厚实的羽绒衣还是大气的夹克衫呢?几乎跑遍全城服装名店,不是太贵就是不合我意。在我的执拗下,妻只得作罢,可今年春节到底穿件什么衣服,妻在初三临拜年前还在嘀咕,在我一句说不定天上掉下个林妹妹的开导下,我们一家人乘车出发了。
一路上,小车如梭般穿行在漫天飘飞的雪花中,正当我还沉浸在瑞雪兆丰年这漫无边际的思绪中,车已经稳稳停在丈母娘家的房屋前了。
还没有等得及让我一一说完拜年时例行的寒暄话,老亲娘就一个劲的催着“隔壁婶娘家的麻将桌风都清好了,三个人在那等你好半天。”
“就是您,把他惯事的,还怕他冇玩到,哪一天手指头空着的。”妻边说边笑着,意思是怕舅娘们看见我这么急着抹牌,连个招呼都没跟她们打,似乎有点不通人情。
“快点去,再客套的话,就会用垸子挂起来的。”站在近边的二舅娘来了激将法,开始打趣起来了。
“听说你要来,汤都热好了,知道你不喜欢喝鸡汤,为你单做了一碗才鱼汤,快吃了,好赢钱发财。”一向不大说话的大舅娘从厨房走了出来。
“还不快去厨房自己拿碗盛,还只怕指望哪个给你端出来呦!想做客就自个儿找饿。”不知什么时候,三舅娘从房间出来了。
说来也怪,妻姊妹四个,她老大,老亲娘在二十岁的时候就生下了她,下面成梯状的是三个弟弟,我的身份自然是谁也无法取代的老姑爷。老丈人是应城一中老三届毕业生,尽管由于成分等等的原因,没有脱离农村,但愿景还是有的,把四个儿女分别取名华、庭、平、安。和妻新婚档口,老丈人家就在自家的宅基地上树立起全村第一栋砖瓦混凝土结构二层楼房。尽管儿女们早已成家立业各自在外打拼,找的对象也是一个比一个水嫩灵秀,老亲娘如今已抱上了重孙,但老两口从没有离开过这座房子,这份家业也就成为儿孙们逢年过节贺寿应景聚集热闹的宝地。
算我还是蛮自觉的,多年来走老亲娘家已经养成的习惯就是,放下自个儿提来的大包小包的礼品就径直往后院的厨屋去。老亲娘掌勺时就坐在灶门口给老亲娘添柴火,舅娘们掌勺的时就跟舅娘们打下手。
盛了一满瓷碗的才鱼汤,刚刚才喝一口,我就耐不住寂寞地端着碗往正屋走去。
“哗啦”就是一个趔趄的惩罚,幸好的是,人反应得快,没摔倒在念冰上。看看碗中,才鱼汤只剩下一半。再看看身上,妻十分珍爱的天蓝色外套就变得像彩色地图般的刺眼,汤汁泼了半身。
“是说不吃不吃,三舅娘就在那里找饿找饿的。这哈随你愿了吧,不光挨饿,还要受冻了!”我来到堂屋,一边发着假冒,一边摊开溅满鱼汤的衣服。
“这不正合你意吗?狗皮剐了,小伙还帅气些,你看,那件翠绿的毛线衣单穿晓得有几精神!”三舅娘在一边幸灾乐祸说着风凉话。
“还不快把你的狗皮脱下来。”妻一手帮我托着弄脏的衣服,一边在那数落,“随几好的衣服,穿在你这个怪物的身上,过不了几天就像狗皮!”妻将目光转移到三个舅娘那里“不过,大舅娘去年给他织的这件毛线衣还是蛮爱惜,一天到黑都穿在身上,还是那么翠绿,一点都冇毁色。”妻似乎在向大舅娘领着人情。
妻说的虽然是我心坎上的大实话,但我是不会用言语表述出来的,所以只是卖傻装呆地呵呵笑着。妻看到我没有作声,接着说到:“你看他这个怂样,还蛮有福气的,前年二舅娘织的那件茄紫色毛线衣还留着,总舍不得,生怕穿旧了的。”妻又在平衡着姑嫂伙的关系
“只怕是不喜欢,早就扔了的呦!”二舅娘接过话头,似乎忿忿不平起来,“不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丢了一句让人丈二摸不着头的话。
二舅娘见没有人接茬,转身对着三舅娘说:“你前两天织好的毛线准备压箱底上霉乱掉的呀,还不快拿出来,好让我们瞧瞧,姐夫穿上是不是更帅气?”
“我才冇闲工夫跟姐哥织,是跟老三织的,看他嫌阔了,穿着不合身。不过,姐哥要是想要,就拿去穿。不想要,我还怕是个荒货,送出去冇得人捡不成。”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