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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根据霍达小说《穆斯林的葬礼》改编一个穆斯林的家族,六十年间的兴衰,三代人的命运沉浮,两个发生在不同时代,有着不同内容却有着交错扭结的爱情悲剧。剧中人物:韩子奇/梁君壁/韩新月/陈淑彦/韩天星/蒲绥昌/
根据霍达小说《穆斯林的葬礼》改编

一个穆斯林的家族,六十年间的兴衰,三代人的命运沉浮,两个发生在不同时代,有着不同内容却有着交错扭结的爱情悲剧。
剧中人物:韩子奇/梁君壁/韩新月/陈淑彦/韩天星/蒲绥昌/姑妈/梁冰玉/楚雁潮/容桂芳/郑晓京/老侯/亨特

第一幕

[这是一家做玉器生意的店铺:“奇珍斋”。这里的主人梁亦清憨厚老实,心地善良。就在昨天他收留了流浪儿韩子奇。灯亮]
梁亦清:易卜拉欣,你知道吗?爷爷是带着深深的遗憾走了,继续他的朝圣之路。
易卜拉欣:我,师傅。我是很爱爷爷的,但是自从在您这里见了这玉我就好象着了魔。有时候我也在想,我和爷爷就那样每天走啊走啊,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尽头……师傅,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梁亦清:孩子,我不是在责怪你。也许爷爷已经认为你放弃了信仰。我想你也弄不清楚什么是信仰,因为你年纪还小。你虽不是梁家的骨肉,但也是穆斯林,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鲜血。
易卜拉欣:师傅……
梁亦清:我本来是想把这一身绝技传给久久期待而不可得的儿子。也算是真主可怜我吧,从天的尽头给我送来了一个徒弟。你我既然是师徒,也要行个简单的礼数。哦,也许你还不知道我们穆斯林的拜师的礼仪是极为简单的,不必焚香叩头。穆斯林最珍贵的礼仪就是‘拿手’。来,易卜拉欣,握着师傅的手!
易卜拉欣: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徒儿日后一定如亲子一样孝敬您老人家!
梁亦清:你有这个心就行了。现在全北京城的学生总罢课,听说还上街游行了呢。学生们烧了赵家楼,事情闹大了,军阀政府现在到处抓人呢。现在战火连天的,我呀,这一辈子也只有这么一个手艺,只能糊弄一家老小,并不指望出名。你日后学手艺也万不可张扬,老实安分的把我的手艺学到手,撑起这个家就行了。
易卜拉欣:徒儿一定听师傅的,我个儿大,什么都做得了。
梁亦清:琢玉这一行啊,光有力气是不行的,要的是有吃苦头的劲。哦,对了,咱这玉器行里头上至师傅下到徒弟都是有名有姓的。你这个名字可不能再用了。
易卜拉欣:我,我,有名的……
梁亦清:是啊,我们穆斯林,每一个人都有一个经名,还有一个本名。你除了叫易卜拉欣,还叫什么?
易卜拉欣:还有一个名字,还有一个名字好久没人叫了……我爸妈活着的时候,我叫‘小奇子’……
梁君壁:[和妹妹梁冰玉端茶上]小奇子,呵呵,真好玩!
梁亦清:呵呵,这只是个小名,得有个大名!日后你学成了手艺,出头露面,不能老让大家都喊你‘小奇子’啊。你姓什么?
梁君壁:不如你跟我们姓梁吧!
易卜拉欣:不!我有姓!姓韩……
梁亦清:恩,还得起个大名,韩……韩什么呢?恩,小奇子,小奇子的奇不就是我们“奇珍斋”的奇嘛?!倒不如把‘奇’‘子’儿字颠倒过来‘子奇’也!古有琢玉大师陆子冈,今有后起之秀韩子奇,好名字啊!
韩子奇:多谢师傅!
[蒲绥昌上,此人是“汇远斋”老板,狡猾事故,敲门声]
梁君壁:玉儿,去开门。
梁冰玉:好的,姐姐!
蒲绥昌:哎,梁老板拉,老远就听见您说话。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知道梁老板有什么样的喜事,我也沾沾光!
梁亦清:哟,蒲老板拉,请坐请坐!子奇,快给蒲老板上茶!
蒲绥昌:哟,这位小师傅是?
梁亦清:是梁某刚收下来的徒弟。这孩子流浪至舍下,我见他聪明,也便收下了。
蒲绥昌:这倒也是缘分拉!梁老板的家传绝技可算是后继有人拉!您是大富大贵之人拉!
梁亦清:蒲老板过奖!蒲老板过奖!
蒲绥昌:那里那里,蒲某可不是信口开河之人!这不,我又帮您揽下了一件大活儿!这活只要您接,保准您今后吃香的和辣的!咱玉器这一行就得相互扶持,和气生财嘛,我蒲某还是搭梁老板的洪福哇!
梁亦清:不知道蒲老板……
蒲绥昌:[展开带来的画]梁老板您看!这件可是宝贝啊,《郑和航海图》!您看这画中山水有千里之远,信笔写来,无羁无绊;或雕栏砌拄,或一线直立,又相互交错……
梁亦清:怎么?蒲老板改做字画生意了?
蒲绥昌:不不不!我是要您把这丹青妙笔移花接木,转换成与之媲美的玉雕!
梁亦清:这,这谈何容易!
蒲绥昌:梁老板,这活我可是特地为您接的!不得金箍棒为何下龙宫呢?亨特先生说了,中国的郑和航海比西班牙的哥伦布早近百年,这是一奇;中国的绘画,不取光影而以线描勾勒,丹青精妙,异于西画,这是二奇;中国的玉雕刀法同样精妙,神韵独特,这是三奇。他要把这三奇集于一体,作为珍宝收藏。梁老板难得有这样的异域知音啊!您就是一辈子只做这一件也不枉人世间走一遭了!
韩子奇:师傅,这活您做了得了!咱爷两有两双手呢!
蒲绥昌:哟,梁老板果然是慧眼识英才!小师傅有此等霸气,日后必定是可造之才啊!
梁亦清:蒲老板见笑了,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徒弟不懂行情之事,有莽撞之处请您见谅!
蒲绥昌:[慢慢卷起画]既然梁老板有难处,我就只好另请高明了!本来亨特先生也并非指名道姓的请某人来做,他要的就是好活。我是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不能不先问问梁老板,要不然,病笃乱投医,有奶便是娘,就显得我蒲某人不仗义了!怎么着,梁老板?那我就……[欲走]
梁亦清:等等!您把这画搁下吧!
蒲绥昌:哟,到底是梁老板胸有城府!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您还拿我一手啊?没得说,价钱上好商量!不瞒您说,我今儿个把订钱都给您带来了!这六百现大洋您先花着,等活儿完了再清帐![取钱]梁老板,您要是觉得合适[又从身上拿出早已写好的合同]还得立一个字据,一式两份!按说,凭咱们的交情,过去小小的来往,都不签字画押的。可这一回,我也是含着老本啊。不怕万一,就怕一万,空口无凭,还是立约为证,亲兄弟,明算帐。先小人后君子,日后钱货两清,大家都圆满啊!
梁亦清:[读合同]照图琢玉,现洋两千,三年为限,按期交货,任何一放擅自毁约,赔偿一切损失!
蒲绥昌:梁老板,没问题吧?
梁亦清:成![签字]
蒲绥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