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母亲（小戏曲）

人物：
母亲——农村老太太，因病双目失明。
儿子——军人，母亲儿子的战友。
小雪——教师，母亲的未婚儿媳。

地点：母亲家中院内。

[音乐声中母亲上场。
母：（唱）喜鹊儿落枝头声长声短，
儿当兵探亲来母子团圆，
我只叹一场病瞎了双眼，
看不见我的儿今日容颜，
儿子他尽孝心嘘寒问暖，
心里喜脸上笑春满家园。
[儿子上场。
儿：娘，您怎么出来了，外面有风。
母：没事。今天日头暖和，娘心里高兴，愿意出来走走。
儿：娘，您喝水不，儿为你去倒。
母：不，娘不渴。立根儿，自打你昨天回来，忙里忙外累坏了，来，坐到娘跟前，咱娘俩好好说说话。
儿：嗳。（搬来板凳坐到母亲跟前）
母：根儿，前些日子一场大病，把我的眼害得啥也看不见了，你离家三年，我也不知道你变成啥样子了。来，让娘摸摸。
儿：（急躲，又觉不妥，还是把脸凑了上去）娘……
母：（搂住儿摸）怎么，你长呼呼的脸怎变成了圆嘟嘟的了？
儿：这……是部队的生活好，我吃胖了呗。
母：脸上那个“猴子”怎么也没有了？
儿：那个“猴儿”……娘，我嫌他长在脸上难看，到医院把它割了。
母：那你说话的口音，怎么也……
儿：娘，我昨天就跟您说过，我一参军，首长就让我说普通话。光说咱家乡话，（学一句乡言土语）“八千八百八十八”，人家能听的懂吗？再说，我这几天也感冒了，嗓音也就变了。
母：根儿啦，娘想你盼你，你总算回来了。可我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你不是……
儿：娘，儿子就在你的面前，我就是你的亲儿子！
母：（猛抱住儿子）儿——子！你不知道，前两天娘我做了一个恶梦，梦见你不知道在哪儿，被砸得破脸破虎的，就在门外大声地叫娘啊……
儿：（惊恐地）啊？！你怎么做这梦呢？那是你、你太想念儿子了！娘，我这不是回来了么？要不，您再摸摸，我这浑身上下，哪都好好的呀！
母：天哪，我的眼可不该瞎呀，临了临了，连自己的儿子也看不见……（哭）
儿：娘！——（母子抱作一团）您老身体有病，可经不得再添精神负担，儿子求求您，不要这样想了，行不？
（唱）娘呀娘且莫要泪水涟涟，
身有病更应该把新放宽。
咱母子得团聚，抛弃忧和烦，
儿盼你乐呵呵颐养天年。
母：是呀，儿子一进家，就对我这么亲，还能不是亲儿子么？娘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儿：娘，药熬好了，我给您去端。
（旁唱）老人家已对我有所发现，
怀疑我不是他亲生儿男。
连长他牺牲在边防前线，
这噩耗怎对她实言相谈？
叹只叹大娘她身患绝症，
替战友尽孝心理所当然。（下场）
[小雪提礼物上场。
雪：大娘，大娘！
母：嗳。是小雪来了。立根，小雪来啦！
雪：怎么？！立根回来了！（惊喜地欲进屋又止步）大娘，他……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母：夜里个，夜里个。立根，你快出来，快出来呀！
[儿子顾虑重重，端药上场。
儿：小雪？小雪老师是连长的未婚妻。我……我可怎么应付呀？（见小雪不好意思地背过身）娘，您先喝药。
雪：（打量儿子背影）……
儿：（猛转身拉小雪到一旁）小雪同志！
母：你……你是……？
儿：（抢说、暗示）我是立根呀！我娘病了，首长和战友们特意让我回来伺候俺娘。
母：哎呀傻小子，你怎光说回来看我，为嘛不说回来也是看小雪的。这些年多亏小雪照顾我了，比你这亲生儿子都强！
儿：哦对对。谢谢你小雪，我这次回来，另一个任务也是来看望你的！
母：是啊是啊。你不是早就盼着立根回来吗？这回咱娘俩总算把他盼回来啦！
儿：这……，这是怎么回事呀？
母：小雪，你可别生气，立根回来光顾伺候我了，还没顾上去看你。
儿：小雪，确实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你，请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庄重地取出立根的遗像）
雪：啊？！遗像！
母：小雪，你说什么？
儿：（急中生智）娘，小雪说是奖状，我得的奖状。
母：奖状，好啊，我儿子又得奖啦！来，我摸摸。是奖状，还封着塑料薄膜哪！
雪：难道这是真的？不！这不是真的！
母：是真的是真的！这奖状还能有假？
雪：（悲痛欲绝）立——根——（昏厥）
儿：小雪，小雪。
雪：（唱）见遗像犹如五雷轰顶，
难道说你永别是实情？
实指望花好月圆结秦晋，
却落得生死离别一场空。
恍惚惚如陷恶梦境，
悲切切不辨西与东。
儿：（接唱）小雪同志你要冷静，
我的娘受不了悲声声。
母：小雪，你怎么哭了？
雪：大娘，我没哭。我是见立根回来了，心里……
母：哦，我知道你是太高兴了。人哪，高兴得过了头也好掉眼泪。
儿：好小雪，我娘的眼睛看不见了，我们更应该让她心里轻轻松松，高高兴兴。
雪：（拟制痛苦，含泪点头）嗳。……娘。
母：娘？呃……，嗳——
母：（唱）一声娘只觉得春风送暖，
盼儿媳娘盼了二十多年。
从今后你们俩齐眉举案，
纵是死母亲我含笑九泉。
猛想起高兴事还有一件，——
（白）你们等着，我去去就来。（下场）
雪：（扑向遗像）立根——
（接唱）同志你快与我细说根源。
儿：小雪同志，我们连长是为我而牺牲的。那天我们正在西部大山进行实战演习，隆隆的炮火横扫蓝天，惊天动地。忽然山顶震裂了一块巨石，以雷霆万钧之力，擦着山壁从天而降。而我这司炮手正在山壁的下方，说时迟，那时快，连长大喊一声：“闪开！”将我推到了一旁，可是连长他，他却倒在了血泊里……（拿出一封信）小雪同志，这是我们连长还没来得及给你寄出的一封信。
雪：（读信）
男声话外音：小雪，我好想你！因为我的学习，咱们的婚期推迟三年了，真对不起。今年，我已经和首长说好了，这次军训过后，我立刻回家和你结婚，亲爱的，再等几天，好吗？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