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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刘巴子这几天脸乐呵呵的,逢人就笑着主动打招呼,原来,整了辆九成新的二手面包车,刘巴子的老婆所在的工厂如同腐朽的枯木,一阵改革的春风轻轻匍倒,俏无声息。下岗后倒腾点水果卖。刘巴子经常喝酒把自己灌得烂醉,
刘巴子这几天脸乐呵呵的,逢人就笑着主动打招呼,原来,整了辆九成新的二手面包车,刘巴子的老婆所在的工厂如同腐朽的枯木,一阵改革的春风轻轻匍倒,俏无声息。下岗后倒腾点水果卖。刘巴子经常喝酒把自己灌得烂醉,又是撒酒疯又是打老婆的,把整栋楼房都折腾得鸡犬不宁。
要说人家也挺不容易啊,老婆失业在家,上面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娘,儿子刚上大学,都是正须用钱的时候。
这不,年关将至,刘巴子弄了这辆面包车,生意也很不错。说是拉客,却是刘巴子没办运营证,属于黑车。黑车是黑车,刘巴子车身又没抹黑漆,也没写黑车。再说顾客没那么识别能力,有车坐着就跑,还便宜。管他黑车白车的。不过,刘巴子路上小心警惕着。
这天下班,刘巴子悠然点了根香烟,利索发动了车引擎。刚拐出街面,刘巴子就瞅见马路对面一伙刚从公交车上下来,大包小袋的,刘巴子一脚油门就到了他们的跟前,老乡去市里吧,我顺路,给个油钱就行。大伙一听便宜,也就同意了。刘巴子忙打开后备箱,塞了个满满当当。老规矩,刘巴子在未开车之前,自我介绍,姓什名谁,又怕他们弄不明白,掏了名牌给他们传阅。至于关系,刘巴子处理得也简单容易:大的我叫叔婶,小的叫我叔也就得了,如此载客下来,刘巴子家的叔婶数不清。
理清了思路,交代好了事宜,刘巴子还煞有其事地打开了音乐,一首阎维文深情的《母亲》在狭小逼仄的车箱漫开,“轰”的一声刘巴子把车开得飞快。在半路的树底下,一辆写有交通稽查的车停靠的路边。玩完了,刘巴子瞪大了眼睛,“呸”的吐掉嘴上大半撮香烟,狠狠地把油门踩到底。路上的交通稽查挥着检查的牌子闪在了一边。但开不出三百米,一辆车早已横停马路上。刘巴子无可奈何踩了刹车,面包车喘着粗气“嘎”的一声颠了尾巴停住。
怎么了,大白天的,打劫啊!刘巴子摆出他的横劲来。
师傅,请接受我们的检查。一个大脸的工作人员走来啪的给刘巴子敬礼。
检——查,检什么查呀,一不贩毒,二没枪支弹药。赶紧把你那破车挪开,我好赶时间。刘巴子理粗气壮的说。
那你的车上的人,是你的朋友还是亲戚啊?工作人员不紧不慢地问。接着也叫身边其他人员到车上去盘问。
是亲戚,我是顺路送他们回去,不信,我带你们去问好了,我可没收他们一角钱。
不必了,有人去问了。大脸猫把刘巴子挡了回去。接着又问,你们这些亲戚是去哪呀?
刘巴子心想,这不是隔离吗,想穿堂也难,就是问清楚了,也是白搭,他们什么阵式没遇见过,只是懊恼的是在才跑三个多月,越是谨慎越撞上。看来硬的不成,就来软的,视事务者为俊杰嘛。想着就脸上挤眉弄眼的堆笑了起来:
大哥网开一面,放我一马,我下午立马就去把证件办齐。
真是准备好了台词似的,如出一辙,被我们抓到的人都这么说。大脸猫似笑非笑的说。
哎呀,你看我也挺不容易的,我和我老婆双双下岗在家,上头还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母亲,儿子读大学正花钱,这不买了辆二手车帮别人送送货,找几个闲钱用,大哥,你就高抬贵手当放个屁吧。
家庭困难我们可以理解,但你们这些黑车已经严重的扰乱了运营次序,破坏了正常车主的收入,再者,一旦出事,乘客是最大的受害者,在你应该懂得吧。大脸猫凑了在刘巴子的跟前盯着刘巴子衣服上的前襟扳着手指说。
正说着,那几个乘客上前和刘巴子理论:师傅,你怎么把我们丢在半道上呢?
还说啊,我说你们一点自我识别能力都没有,怎么可以坐这种黑车,出了事遭殃的可是你们自己,要学会保护自己。大脸半教育半训斥的口语。
我们哪知道什么黑车白车,轱辘能转起来的就是好车。大哥别说是黑车,黑奶粉、黑药都是吃在肚子里的呢,害命的东西。大脸猫心里暗自好笑,这黑车也是夺命无处申诉呢。
刘巴子无语言,闪在路旁的土丘上掏起手机呼救电话。求助他的亲密战友老包。
人家老包才活得想个人样,要钱有钱,要名有名。这不,这手里的这辆面包车就是更新下来的。老包拿到驾照正谋划着整辆的时候,老包打来电话说,我厂里的那辆面包车闲着,你弄得去开吧。刘巴子想,这老包真是我的贵人,我刘巴子在关键的时候,他老包都及时出现。尽管老包再三推脱,刘巴子还是把凑来的二万块交到财务,余下的等年后再说。你说如今给交通稽查这只老猫逮着,老包不就是一个电话买个脸面的事,我看你大脸猫还不是乖乖放行,这年头,有人好办事。
“对不起,你呼叫的电话已经关机”怎么关了机。刘巴子并不慌张,翻开电话簿寻找老包的另外一个号码,翻到,拨打,还是关机。收了手机刚放回衣兜,一曲刚劲有力的《咱们工人有力量》在奏响,刘巴子掏出一看是禾杆打来的,接通:老包的表哥被人谋杀,警方怀疑是老包做的,现在失踪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上午,警察还找到我了解了老包的一些情况。刘巴子挂了电话目瞪口呆的嘟囔着:怎么会,怎么可能。

老包

这个老包原来是和刘巴子是在同一工厂的工薪族,刘巴子还是老包的小头呢。工作之余,几个工友喝酒打牌。我们爱好打一种叫“包分”的牌,而这个叫董树明的小伙仗着自己胆大,层层加码后经常被他包掉,结果是输多赢少。“老包”的绰号也就由此而来。还有一次在上班的时候,刘巴子、老包、禾杆三人打牌被厂长逮了个正着,他这个当班长一人担着,被扣了整个月的奖金。在别人的眼里,他们三人关系特铁,走在哪里都有他们的影子,象万能胶一样,整日的粘在一块。喝酒、甩牌、说黄段。
自从那件小事发生后,刘巴子仿佛对距离感有了很深的认识。那天,在老包的单人房间里,喝酒喝乏了,刘巴子随手打开了老包的写字台抽屉,拿了本笔记仰面八叉躺在床上正看得出神,这时,老包从外面冲了进来,飞跃上床,要夺刘巴子手中的笔记,刘巴子早有防备,翻身一个猪打滚,老包扑了一个空。越是不让看,越是充满好奇。刘巴子东躲西藏的还朗朗而颂:如果心里有一扇窗就好了/虽然也有距离/阳光不怕遥远。这更把包子逼急了,又是一个饿虎扑食,“哗”笔记一半在刘巴子的手里,另一半在老包的手上。片刻的沉寂,只有窗子照下来的阳光把灰尘搅得满屋飞扬。
妈个巴子,连你刘哥都不让瞧啊,还当是什么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