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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有一次,我梦见我们是不相识的。我们醒了却发现我们是相亲相爱的。——泰戈尔她我的名字叫安心,听起来有些俗气,又好像很大方。我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所以不能放纵自己的感情。记得高三那年的二月,随着最后一丝寒
有一次,我梦见我们是不相识的。我们醒了却发现我们是相亲相爱的。
——泰戈尔


我的名字叫安心,听起来有些俗气,又好像很大方。
我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所以不能放纵自己的感情。
记得高三那年的二月,随着最后一丝寒风被阳光驱赶,爷爷也被带离了我的世界,突如其来,没有给我丝毫的准备。
站在空荡荡的灵堂里,夜深人静,悲伤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失去控制,在属于我和爷爷的那片草原狂奔。但终究还是没有流下眼泪,我没有宝玉,没有寄人篱下的苦楚,所以黛玉需要眼泪,而我不需要。毁灭的一端是终结,早在很多年前,我毁灭了泪水,便终结了哭泣。
第二天,面对络绎不绝来拜祭的人们,我像个行尸走肉一般麻木的鞠躬回礼。当我再一次低下头时,忽然发现了一双熟悉的运动鞋,抬头,果然是尚迪。
尚迪是我在学校的同学,坐在我的后桌,也是妈妈同事的儿子。因为学校总是传言没人能逃过前后桌的爱情魔咒,所以,我们一直很默契的彼此间保持距离。虽然知道他妈妈一定会来,但是他的到来还是让我大吃一惊。
三天后,葬礼结束。回到学校,果然是毕业班,没有人知道这三天我去了哪里,在我的生命中发生了怎样的变化。“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为了那个六月,为了要坚强,我封印了所有的悲伤,试图用嘴角上仰来掩饰心中的痛。
中午吃完饭,不回家的同学依然在教室里打打闹闹,我不想打扰他们的欢乐,也不想他们打扰我的安静,所以静静地走出教室,又走进了我小小的“壳”。
这是诺大的校园中最不起眼的角落,也是三年来埋葬了我所有喜怒哀乐的地方。每次想独自一人静静时,就会想起这里的一小片天地,几根杂草,几朵野花,承载了我所有的青春记忆。
“想哭就哭出来,它不是一种负累,而是一种释放。”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吓了一跳,回头,是尚迪。
“别再逞强,”他继续说,“我不吵你,但请你收下我的安慰。”
接过他递来的一封信,那是一张写满蝇头小楷的信纸,很诗意。内容是安慰我的话,和那些天听到的大多数虚情假意不同,尚迪真正地了解了我的伤感和无助。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他见我眼睛湿了,就扭过身去。那个中午,在他身后,我肆无忌惮的展现了自己脆弱的一面。之后,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们依旧默契的保持着距离。
又过了些日子,距离高考还剩两个月,还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中午,尚迪没有吃饭,看上去很悲伤。我带他去了我的“壳”,曾经在这里他抚平了我的伤,所以我也想在这里治好他的痛。
还没等我开口询问,他却自己说了出来:“她爸爸工作调动,全家人要搬去内蒙……初中时我们说好要考同一所大学,可是现在……她却要分手……”
整整一中午,他的声音都很低,断断续续听得不很清楚,只是知道原来他有女朋友,可是却在那天早上分手。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聆听,但我清楚地记得,当他说道自己有女朋友时,我的心中充满失落。那一刻,我明白,不知不觉中,我已进入了他的世界,快乐的失去自我。
之后的两个月,我们约定流放所有的不愉快,和台灯一起蒸发那过往不回的意气风发。
高考结束了,我和尚迪戏剧性地考了同样的分数。报志愿的前一天,收到了他的E-mail,信中说他想和我报同一所大学,想共同经历今后的风风雨雨。
为了这封信我盼了很久,可当它真正到来时我却莫名的恐惧。我们本该擦肩而过的,可校园角落里那次眼神的相遇成就了我最大的错。真的很想和他在一起,但我清楚的明白,刚刚失恋的他就好像掉进大海的孩子,而我不过是他救命的一根稻草,被错误的以为是爱情路上的伴侣。不想让他等到清醒后再后悔,不能因为我得自私而剥夺他幸福的权利。
始终都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报了苏州大学,也没再有勇气和他说一句话,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反悔,现在,手里拿着苏大的通知书踏上了火车,也许,在那个遥远的城市会有新的缘分,让我在岁月的陪伴下淡去对尚迪的记忆……


我的名字叫尚迪,同学开玩笑都叫我上帝。
坐在我前桌的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儿,第一次听老师叫她安心,我就被这个好听的名字和它沉默寡言的主人深深地吸引。可能是自己做贼心虚,尽管家长是很要好的同事,可我们还是很少说话。所以,只有在上课时我才可以肆无忌惮地欣赏心中的完美女神。
记得今年二月,因为高三的缘故,同学们都很少请假,大家都在为大大小小的考试忙碌着。可有一天,早上踏进教室,发现安心的座位上空空如也,整整一上午心不在焉,被老师点了好几次名。一定是发生了很大的事,因为记忆中她从不迟到,即使发烧39度都坚持上学。
好不容易捱到了放学,一口气跑到附近的电话亭,打给妈妈询问。
“她爷爷去世了,作为唯一的孙女她要守灵,明天我去拜祭,你要课松就请半天假,毕竟,我和她妈妈关系那么好。”
听着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我真的很担心,因为隐约中总是感觉安心虽然外表坚强,但内心好像很脆弱,不知道这样的打击她能否承受得起。
第二天,跟妈妈一起去了安心爷爷的灵堂。那是一间很大的屋子,三三两两的人进进出出,更显得空荡荡。迅速的搜索,一个熟悉的身影进入眼帘,安心身穿着黑色的衣服站在守灵人的行列,随着妈妈走过去,鞠躬,她回礼。和她目光交汇的那一刻,似乎看到她茫然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亮光,可我却不知所措。
三天后,安心回到了学校。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三天来她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没有人注意到她眼中流露出的悲伤,同学们依旧学习打闹。看着她憔悴消瘦的容颜,我第一次体会了心疼的感觉。好想安慰她,可心里明白,当我直视她时一定会把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忘得干干净净。已然听不进老师枯燥的讲课,拿起笔,把想说的话都沉淀在了纸上——
“我一直都如此坚信,悲伤是人生命中最真切的情感。或许其他很多情绪都可以用自己修建的面具伪装,但悲伤却不能,如同一条黑色的河在心口流过,汹涌,疼痛,无穷尽。
一个人正因为如此爱身边的人,才会拥有悲伤的气质。正因为如此的爱,所以才会因为对方的亡失而如此伤心,才会为了周围的人儿建起自己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