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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序一个四四方方的庭院,一个足够遮得住雨的屋檐。少年把手摊开,手掌上的纹路清晰可见,雨水顺着指尖滑落。“回来吧。”身后有人招唤。他不但没有回头,反而跑出屋檐,跑出庭院。然后,止步了。“没有用的,回来吧。


一个四四方方的庭院,一个足够遮得住雨的屋檐。

少年把手摊开,手掌上的纹路清晰可见,雨水顺着指尖滑落。
“回来吧。”身后有人招唤。
他不但没有回头,反而跑出屋檐,跑出庭院。然后,止步了。
“没有用的,回来吧。”
这一次他妥协了。因为他实在不知道下一步该迈向什么方向。

只为了去追逐一个影子。若有若无,若隐若现的影子。
他不止一次地说,有时候,真的可以辨别出她的方向,他一直觉得她没有走得太远。

少年转过身,对身后一袭白衣的女子说,刚刚不是错觉。
女子摇了摇头,只留下微弱的叹息。然后她反转了下手掌,手中凭空多出一把油纸伞。
少年抬头看了她一眼,嘟哝着,你不该用仙术。
女子不语。轻轻牵住了只及自己肩头的少年的稚嫩的手。

雨一直下。两个人的身影在嫣红的油纸伞的遮掩下消隐了。


凌末?雾隐?满天星

当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迈进一个偏远的村庄,一切,似乎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正值深夜,我不动声色的藏好身上的最后一件凶器——一把沾染着血的匕首。袖口拂过刀刃,映着朦胧的月光,我隐约瞧见了白色的长袖上沾染了几抹殷红。

我是一个仙术士。在仙术的众多领域中,我选择了暗杀术。重要的抉择总是会决定人一生的命运。我的命运便是杀戮。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杀人与被杀。生命对我而言也只是一张白纸,一撕即碎,还会留下无法愈合的伤口。
但这一次我分明是后怕了,他死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我以为他是我寻找多年的人,我以为他可以解开我前世的谜。然而当我准备殊死一搏时,他却仅仅死于我的匕首。我忘不了他惶恐的眼神,以及嘴角隐约的弧度。我甚至没有用暗器,他的血便溅了一地。
死得这么轻易的人,怎么可能是……

虽然见惯了血腥风雨,但我还是着实不安。
从我习暗杀术的那一刻起,我便对自己发誓不滥杀无辜。总是有过再多的人被我了结,也都只是他们出手在先,或是先我显露了杀气。只是我甚至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与我为敌。
我能做的只是反击,没有任何喘息的余地。
我原本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一辈子。然而刚刚的误杀让我想到放弃沾染着毒的暗器。他死时的微笑,每每想来总会让我心虚,像是早已下定决心用生命来证明我的过错。
他倒在草丛中,满天星在他的身侧若隐若现,像是在为死去的人做最后的祭奠。

杀死他后我离开了雾隐。似乎是一种逃离,那个地方站染过太多的血。我不断地从灵机石中获取神来补充自己由于瞬移而消耗的仙法。之后便到了这里,千里之外的一个村庄。
冰冷的月光让我感到刺骨的痛。远走他乡,只为一个新的开始。

一夜未眠。我用仙术幻化出一个简陋的房屋,然后圈了块空地把它安置在那里。身为一个杀手,敏锐的观察力和精准的判断力最为关键。我很庆幸在血腥风雨中存活,我很庆幸这么多年的杀戮让我可以把事物观察得细致入微。比如这个房屋,从外部看和其他的屋舍一样,屋檐微倾,侧有围栏。
毕竟入乡随俗,倘若长住于此不能让自己显得格格不入。
然后我唤来了祭鹚,它是一只高贵的,凌驾于白云之上的仙鸟。羽毛洁白无瑕,似有微光。我没有亲人,在我的印象中陪伴我的便一直是它而已。从我成为仙术士的那一刻起,我便一直是它的王。许多次临危,都是它感受到我的召唤,叼起我放在它柔软的羽翼上,带我脱离险境。它虽不能说话,但却可以读懂我的眼神。作为一只仙鸟,或许它对险境的洞察力比我更胜一筹。
它绕着围栏飞了一圈,随后温顺地待在门口。

门外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背对着栏杆提着水壶浇我门前的满天星。旁边也有几个孩子,蹲在地上拿着石子胡乱地画些什么。
我一步步地走近她,但似乎是我的脚步太轻了,她偶一回头看见我时满脸诧异。
她有很漂亮的眼睛。眼睛是可以轻易透露一个人的性格以及喜怒哀乐的,所以我看人的第一眼从来都看眼睛。皱眉代表不满;眼球转动代表正在谋划着什么,需人提防。只是她的目光很清澈,似乎可以窥视到她未染世俗杂质的心。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和力。
“你是新来的吧,”她不看我,继续摆弄着满天星,“真奇怪,这么偏远的一个地方,怎么最近来的人这么多。”
我默不作声,直到她抬头望向我,“你是谁呀?”口吻中稚气犹存。
她问出了我一直渴望知道的答案,我是谁?我只是一个为了清楚自己是谁而奔波,把生命当做一盘散沙,肆意倾倒的人。
“你叫我洛也吧。”当然,这也只是我随口说的。
大雾弥漫,隐约间,一朵满天星落了。

也许是年幼的孩童总是会对陌生的人和事充满好奇,她一直走在我的身侧。
这是一个恬静的村子,似与世隔绝,每个人都过着自己恬静的生活,循规蹈矩。
穿梭其间,只觉微风轻拂,蝶在四周飞舞。
她摇了摇我的衣袖,指着一只蝴蝶说,“洛也……你抓给我好不好?”
“回家去找你的父母吧。”我只是不习惯有人走在身侧。
“我……是个孤儿。”她的眼中泛起了大雾。
“你要活的还是标本。”
话一出口,她的眼神有些复杂,我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我用手指点向其中一只,然后她惊讶地看着蝴蝶向我盘旋飞来,落在我的指尖。配上我袖口未抹去的殷红,甚是好看。

薄雾消散。我浅笑着看着她惊喜的眼神。
却有人在我耳边低语,“好冷绘的杀手。”
浅笑在我的脸上凝固,蝴蝶从我的指尖飞向小女孩的发梢。然后她便跑开了。
“那蝴蝶活不过两个时辰了吧?迷魂术可是禁术哦……哎,一个历经了无数杀戮的仙术士,会甘愿就此罢休?”
说话的人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