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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回家的感觉总是那样的亲切!每次回家,母亲都像过节似的,准备这准备那,问我想吃啥,问我带些什么东西。其实,我最想的是和父母亲好好坐在炕上说说话,再者就是吃一碗母亲亲手缠的搅团。搅团对于西海固人来说,都有
回家的感觉总是那样的亲切!
每次回家,母亲都像过节似的,准备这准备那,问我想吃啥,问我带些什么东西。其实,我最想的是和父母亲好好坐在炕上说说话,再者就是吃一碗母亲亲手缠的搅团。
搅团对于西海固人来说,都有着一股特别的感情,在六七十年代的时候,搅团是他们度过灾荒的救命粮。那时人们都用豆面、洋芋面或者玉米面等缠成搅团,以此来充饥。
而今,在西海固地区还沿袭着每年特定的日子吃搅团的习俗。农历的年尽日,早饭必是搅团,说法是:三十早上吃搅团,一年到头够搅缠。吃了这一顿搅团,这一年将不愁生活过于艰难。正月初五也是必须吃,但说法却截然不同,叫做粘穷土或者断穷土是要将先前的穷苦气,一下子扫除干净,用那能够粘贴东西仿佛糨糊的搅团来完成此项大任。还要先将屋里屋外的脏土垃圾打扫干净,堆放于远离家门的一处,上边置一大的爆竹,放响后再吃这一餐搅团。再过两天,正月初七,又吃一次,叫做缠魂或曰拉魂因了这一天是人七日,为使一家人等个个平安,用搅团把魂缠得紧紧的,拉得住住的。同一个搅团,不同的日子,便有不同的用场。西海固人吃搅团,夏天吃的多些,清凉可口,十分舒服。儿时的记忆中母亲做的美食中搅团就是其中之一。
记得刚下来的新荞麦,母亲磨成面,就用来缠搅团。搅团搅团就是搅成一团的面食。缠搅团费功费力还很有讲究。等水烧开了,母亲把荞麦面慢慢地撒入锅里,边撒边搅,等成糊状后,就开始用力地搅。搅团就在一个“搅”字,要不停地搅,才能均匀筋道,否则,做成的搅团太稀则软而不筋道。缠搅团烧的是麦杆,对火候要求也很高,一边搅,一边保持不大不小的火候。火大就糊锅,火小,搅团不冒泡,冒着泡的搅团自有一种筋道。搅时一定沿着一个方向搅,记得每次母亲抡着胳膊不停地搅着,锅里的搅团快乐的冒着泡泡。细细的汗珠就从母亲的额头渗出。母亲缠搅团时总是开始的时候做的稠点,然后再一点一点的添点水,再搅,慢慢调道合适为止。
母亲缠的搅团功夫到,做出的搅团筋道好吃。吃搅团的时候,沾的料也是必不可少的。母亲总能用浆水为我们调出最可口的“蒜水水”抑或是“辣子水水”,然后将荞面搅团切成块,沾着“水水”吃,爽口、光滑、清凉、而不失一股荞麦的香味,那简直是一种享受!我喜欢吃搅团的感觉,似乎是多年的老朋友,相知与别离间总羁绊着浓浓的乡情,也不免有种深深的暧昧!
记得每次母亲缠搅团时,我和弟弟就趴在锅边看母亲缠搅团,等缠完了,我们就争抢着吃搅团锅底的刮刮。母亲每次火候掌握的非常好,锅底的搅团是连城一片金黄金黄的刮刮,嚼起来酥脆可口,比超市卖的锅巴还细腻香脆。那种感觉,真好!
自从上大学之后,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吃过搅团了。时常想起母亲做的搅团,也不禁会想起了很多美好的回忆。
前几天在河滩菜市场买菜时,见到有卖搅团的,一股亲切与相知的感觉,虽然看起来没母亲缠的那么筋道,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买了一大块,连同他的浆水一起带回了家。按照母亲的做法调“蒜水水”、“辣子水水”,为我做一顿搅团餐。因为是夏天,所以大部分搅团做成凉调的,虽然也是不错的美味,却没有了儿时吃搅团的那种感觉,似乎也没有了母亲缠进搅团里的浓浓亲情。
呵!好香啊!母亲缠的那碗搅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