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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罗霄山脉,群峦起伏,八面巨峰,直耸挺拔,峡谷下云雾缭绕依山傍水,古木参天,新竹青葱翠绿,山道弯弯崎岖、险峻,要隘、凌霄花、玄妙独特,美丽无瑕的白云在天空飘荡,终年有潺潺流水,四季有宜人气候,大自然把这
罗霄山脉,群峦起伏,八面巨峰,直耸挺拔,峡谷下云雾缭绕依山傍水,古木参天,新竹青葱翠绿,山道弯弯崎岖、险峻,要隘、凌霄花、玄妙独特,美丽无瑕的白云在天空飘荡,终年有潺潺流水,四季有宜人气候,大自然把这里的原始神韵妆点得多姿多彩。
古桥下的河流、小溪,清澈透明,鱼虾成群,岸边春日的泥土里被阳光催生出幼嫩的尖芽儿。春笋、新竹冉冉地升起新一年的希望。冬日里,瑟瑟北风呼啸,万物凋零。而这里,却枯木逢春般地再从这土壤缝中生出鲜笋嫩节。它们,仿如上苍给这封闭的山里人不断地给养增色,予以这厚道山寨里的人不断地延年增寿……
他终于胜利地逃离了那所谓的“职场”和那终日喧嚣的纷至沓来的烦忧。逃离了那表面个个谦谦君子,实则尔虞我诈的所谓“职场”。逃离了那杂乱、拥堵、无序的闹市。他暗自庆幸。这是他期盼已久的,来之不易的,自由自在的无拘无束的生活。欢送会上,虽说是好酒、名烟,也有少许几位至友。那场面,还真有点依依惜别之情。毕竟,大家相处甚久,但还是没有能唤起他丝毫激情。他心中明白,这是因为他对那些“职场”的人已经没有往日的情,也更没有昔日的义了。不想侍候了,怎么还会有不可能再有的当年的那些许激情?他当然想早早地离开那众人想入非非,他却逃之不及的围城。去寻找,去追求一份他自认为理想的读书写作堆集文字的潇洒畅快的世外桃源。如今,这已经成为现实。他怎能不为之而由衷地庆幸呢?
亘古不断的流水把守根的霜红落叶归属成这里的新秀,土地把终年的枯枝、朽木收为这里再生的土壤。一春,一春,山歌唱绿了这块土地,它满面春风。一季,一季,山风,吹黄满山片野,金秋灿灿,稻谷满仓。一年,一年,千秋万代,他们与日月同辉,他们与风雨同行,他们与世无争,他们与大山相和,他们与自然相谐,这里的人——民风淳朴。
而与这民风古朴的山寨里的人相比,他却显得满面羞涩,当他暂别他眷念着的年事已高的老母时,当他离开他那并不怎么舒适的家时,当他离开亲朋至友时,那种与生俱来的爱却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头。他明白,这其实是一份责任,责任让他深感愧疚,他想对母亲说:他愧对了她的养育。他想对儿子问:他尽到了父爱吗?。他想对妻子、兄妹、亲朋好友们说:他没有尽到他该有的责任。他痛心,这份情、这份爱、这份责任让他深深地感到惭愧……
对未来他充满期盼,告别闹市,来到这静静的青山“白水”之间,他有一种第二次“上山下乡”之感,第一次的“上山下乡”是那样的青涩无悔,那灰暗的时代,天物被暴殄了。大好的青春被蹉跎了近十年。那段苦难深重的艰难岁月,精神的摧残,肉体的折磨,他记忆犹新,他难以忘怀,它将刻骨铭心地刺痛他的一生。
在那里,白天呼啸的山风在他耳边吹响。夜里,涓涓溪流伴他入睡,他不能预测明天,更不能预知未来。那里,只是他想象中的世外桃源,本质上他亦未脱离红尘。他只能在心中暗暗地祈求上苍予他以美好的未来,他只能在心中深深地期盼着那份真实的美好……
桥上的行人有藏不住的丰收喜悦,桥下的流水有唱不尽的世间欢畅。这集约面积居湘南之首的大山深处,他把它看成是一片净土,是反思尘世的一片洁净的圣地。在那里,他曾经盘旋整三载,那里的朝露反复地洗刷着他心中的邪念,那里的激流清水时时在荡涤着他的灵魂。老屋里他诵读那如行云似流水般的文字。他在那里堆砌着他眼前的净土,反思过往的尘世,感叹现实的无奈。堆砌着他昔日的愁苦、眼前的渐悟、未来的了然。
第一年,他在那条从远古走来的河流两岸付出艰辛的智慧和汗水,他在那乡间老屋里静心阅览,心灵似豁然明亮,嗅觉中似有露水的清香,第一座电站在那古石桥的上方唱响,那里的人们与他同欢呼,他把那露水的清香藏在鼻息里,静静地品味这世俗之外的奇妙和那甘甜芬芳。
又一年,在那里,他夕听着虫草的啼鸣时。桥下面的那座电站机器旋转。因他带去的爱心一颗颗,那里,图报的大山回赠给他篝火一堆堆。圣洁的火,炙烤着他灵魂深处的贪婪、恐惧,欲望、痛苦,烤暖了他的全身上下,照亮了他眼前一片天地,照亮了他的心房。
再一年,桥上有行人向他招着手。桥下,似有涓涓细流向他回头笑。当他数着满天的星斗时,第三座电站在另一座桥下的岸边轰鸣,那里质朴的人们与他一起雀跃,他仿佛彻悟这与世无争的星光下这份洁净、静谧的高雅。
他,在这片的净土里反思尘世的喧哗,人性的虚善,尔虞我诈的“职场”,人与人之间的相互践踏。以及那森严的天条,不可逾越的屏障,千个日夜见证着那颗燥动不安的心,被这深情的大山抚摸着,它被这里慈悲的秋阳灸治着。慢慢地,慢慢地平静了下来。他在这块圣洁的净土里反思旧时的冥顽、狂燥、空幻、虚华,渐悟人生的得失。他把尘世间的杂念弃于那滔滔流水,他把这里世世代代憨厚、纯洁、善良的人;他把这里星星给他的爱;他把这里月亮给他的美;他把那潺潺流水浅出的平淡无华的音律声,永远地,永远地藏在了他的心间……

二零零八年九月十五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