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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收到短信的前一刻,参商正戴着耳机听幽雅的古典音乐。面向着阳光的宿舍里很干净,一只很可爱的喝水杯正安静地躺在桌面上。冬季的温柔阳关下,水杯里的水冒出虚幻的雾气。如外面的散漫的云朵一样,似乎是静止不动地

收到短信的前一刻,参商正戴着耳机听幽雅的古典音乐。面向着阳光的宿舍里很干净,一只很可爱的喝水杯正安静地躺在桌面上。
冬季的温柔阳关下,水杯里的水冒出虚幻的雾气。如外面的散漫的云朵一样,似乎是静止不动地保持着这个优雅的姿态。
然而一瞬间手机开始了振动。带着遥远感知的骚动。参商努力的从已经飘离现实很远的渺茫意境中把自己拉了回来,不满的用一只手取下了右耳的耳机,然后摸出了颤动不止的手机。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说的话也是莫名其妙的。
“宝贝,祝你安息。”
有那么一个瞬间,参商提起的微笑凝固在了脸上。某些快要遗忘了的回忆正像冰川一样缓慢但却庞大的漂来。一种不可抑制的来自内心的严寒卷起了凛冽的寒风,夹杂着细碎的冰晶抽打在心上。参商知道那猛然加速的云,循环的往复于巨大的彩球的周围。城市在运转,人在动,只有他静止了,手里还拿着手机,手机的屏幕上是一条或许并不存在的短信。
他真的想安息。可以懒懒地睡在云朵上面。可以梦见结冰的蓝色和滚动着的村庄。
这一切并不是一条短信的力量。那种力量已经沉睡在心底很久。是很久前的一个信仰,一个承诺在滋生出有力的新芽。
在一个干燥的季节里,或许我们可以选择去亲近寒意。
参商知道,她来了,她回来了。


女孩的眼睫毛上夸张地挂着几片晶莹的雪花,头上是毛绒绒的毛线帽子,几根倔强的长发从帽子和那张红润的脸的罅隙中间突破而出。手上是同样夸张可爱的熊掌般的大手套,脚上是双软软的靴子,正陷在并不很厚的雪里。
女孩远远的就开始招手,轻轻地跳了起来。
“参商!参商!你还记得我吗?我回来了!”
参商当然记得,如同他清楚关于安息了一切。
但现在他却努力地睁大了眼睛,用难以置信的语气问着:“是你吗?”
是你吗?安息?还是爱?


安息,安息日,主日。
上帝六日创造天地万物,第七日完工休息。


原始的黑金属充满了霸道而凌厉的线条。嘈乱的嘶吼发自那永远有燃不尽的火焰的地狱深处。气泡从地肺粘稠的岩浆里慢慢挤出,然后破裂。
这种流动的速度缓慢却有无比的霸道,中间夹杂着数不尽的生灵的魂魄,惨叫不断。
有人在哭泣,声嘶力竭。
参商睁开了眼,看着这拥挤的车外这个陌生的地方。
喂,司机,我要下车。
参商揪起诺大的旅行包,然后从车上拥挤的人群中间努力的穿过。气味混杂的车里像一块久置的奶酪,散发着让人恶心不止的幽灵。
有轻微了呻吟声从某个角落发出。参商皱了下眉,赶紧下了车。
这是条路。一条悬浮在半山腰的路。
用视力的最远射程穿透脚下的云朵,下面是依稀可以分辨的村庄。稀稀拉拉的房屋零落地摆放在山下。随手捡起几块碎石向下丢去,却听不到落地的声音。
那会是多高?
但是毫无疑问的,从这里掉下去,是一定会死的吧。如果是一辆满载着归心或者对生活感到不满的生命的车辆从这里落下,结果会是怎样?
参商想着,如果是我从这里掉下去哪?如果恰好我刚才所在的车子就那样落下山底……
安息会不会心痛?面对着一个满是遗憾的生命的完结式,会不会内疚或是吃惊?
深吸了一口气,毕竟,这里的空气还是好的,至少没有谎言和杂质。
巨大的青山上,一个渺小的点,这算是生命的某种可能性。
鼓点还在细碎的敲打着,在每一个不同的世界里,发出不同的声音。
我们该怎样分辨哪?或者根本不浪费力气,只是坐下欣赏着一切。
闭眼吧,没有光,天是暗的……


神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神说光是好的,于是就把光和暗分开。


只是人影,硕大的头颅上没有五官。畸形的身体扭曲在夜色里。
纠缠,紫色的血液有坚强的芳香,而你只是一种表达情感的符号。
呻吟声在黑暗中蔓延,紧贴着每一寸尚未冰凉的肌肤。
刺青,疼吗?
参商突然打开了灯,暗瞬间散开了。女孩的陶醉静止在脸上,嘴唇由于被咬的过于用力而流出了鲜艳无比的血。赤裸的身体散发着朦胧的光晕。
你不是安息,安息的身上是干净的,而你有一只蝴蝶。
女孩低头不语,脸庞隐藏在发的暗影中。光很强,所以暗也很浓。
像一块冰冷的固体。
女孩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因为冷。嘴角在黑暗里抽动了一下,居然是笑着。苍白的笑靥干涩却又真实。
这是梦境中的唯一真实,他不明白。
几秒钟的沉默,几个世纪的无言。似乎是赖以生存的光在变暗,影子在墙壁和光线的夹层中跃跃欲出。几近实体的质感在墙壁上凸起,如两座趋向黑暗的浮雕。
压抑着波澜上空厚重云层中的暴风雨,人鱼退到了岸边,寻找自己的衣服,回归藏匿。
她不是安息,谁是安息?
刻意平缓的呼吸,机械的手臂上甚至牵着晶亮的线在将她拉动。那是不是安息?他寻找安息手中的线,寻找他藏匿的地点。他是被隔开的一幕哑剧。台下是无数双静静窥视的蓝色眼球。
他寻找安息的眼睛,那双不同寻常的紫色眼睛。
没有。天空,也没有。或许不曾有过,对吧?
血红的月亮落下,女孩也会如潮汐般退去。是汹涌而恋恋不舍的潮,泡沫如珍珠般灭绝在决绝之中。
她低着头还是哭了,而他摇摇欲坠的头颅绝望地看见那些畸形的影子,已经被溶解到暗红的情欲中,墙已经崩溃。
一切在走向绝望。


笼子。阳光。鸟鸣。
慵懒地享受着阳光抚摸眼睑是的那母爱般的温柔。
这是一场戏剧,这就是生活。参商看着对面老人的脸。卸了妆的一张脸。有着沧桑之后的纯净平淡。
要经历多少聚散离别,要看过多少生老病死,要见证多少次繁华与荒凉的交替,才能心甘情愿地做一只笼子里的鸟。
麻木了少年时的躁动,只有实现在天空飞翔。
是岁月让我们不同,也让我们相同。参商想到以前自己居住的古老的小镇。一家人栖居在破败的屋中。
同院有一位唱花旦的老人。老年的境遇孤苦,无妻无子,也无任何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