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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从前在家乡,常光顾山里的庙堂,虔诚端详神龛前,总见得一排字:某某祖师某年某月某日圆寂。读后甚不解,回家问母亲,母亲答曰:“住庙的师傅去世时都是坐在陶缸里的,也叫‘坐缸’。”“哦,原来是这样”你想:寂在
从前在家乡,常光顾山里的庙堂,虔诚端详神龛前,总见得一排字:某某祖师某年某月某日圆寂。读后甚不解,回家问母亲,母亲答曰:“住庙的师傅去世时都是坐在陶缸里的,也叫‘坐缸’。”
“哦,原来是这样”你想:寂在佛教里是“涅槃”的意思,在陶缸里涅槃,故而圆寂了。
姑按儿时稚拙的思维理解之。
后来读《水浒》,说到武松为了报杀兄之仇,惩治了西门庆,潘金莲这一对奸夫淫妇后,获罪流放,后又醉打蒋门神,被迫上梁山。最后,适逢朝廷招安,在征讨南方的方腊时,失去一条胳膊。大战之后,武松却不肯回到汴京,在六合寺出家,八十岁善终。而《水浒》英雄中另一重磅人物——花和尚鲁智深则受五台山的智真长老“逢夏而擒,遇腊而执。听潮而圆,见信而寂”的偈语点化,亦是圆寂于六合寺。
原著作者施耐庵先生提到的“六合寺”即为今日杭州“六和塔”的前身。
总是在许多个燥热的夜晚,随友人至“六和塔”附近的钱塘江畔听潮。江畔的夜晚潮声阵阵,晚风沁凉,多少的心绪躁动总能在这样的夜晚归于安宁.平静。
夜色掩映下的“六和塔”外身雍容大度,气宇不凡,我们未上月轮山近观塔景,我时常在心中缅怀着:这里圆寂了《水浒》里的英雄,圆寂了一位僧人。
无论曾经多少的盖世绝伦,生命最终亦是归于平淡,归于寂静,归于悄无声息。
幸福的真实意义,是一种顺其自然的无疾而终。
“圆”还有“圆满”之意,圆满地老去,这又是多么宁静的幸福啊。
可是,那些视同生命为儿戏的,肆意践踏生命尊严的,能算得了“圆满”么?
他们没有顺其自然,如一场宴会,中途不告而别,让留守的人们空余尴尬与伤感。他们这等自戕的行为,只能算作一种严格意义上的“夭折”罢了。
对于生命理想的终老方式而言,或许,我们凡夫俗子难以抵达高僧们“圆满诸德,寂灭诸恶”的境界,但顺其自然地无疾而终是否也是生命另一种意义上的圆满呢?
再谈人生苦短,在这个多事之夏,未免有些悲天悯人的苦涩。
接二连三的自杀悲剧上演,那种心灵的震撼犹如划破隔世般长空的寂静,思绪悲咽得无以复加。
我们真的需要,肩负起生命庄重圆满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