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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上面从美感经验的角度来说,空灵和简约是指简化的外形中含蕴着丰盛的美感发生之力,但是必须注意的是,从美感心理特征上来讲的简约,不同于科学论文和其他实用文体中的所谓的“省略”,这里所讲的“简约”是美学概念
上面从美感经验的角度来说,空灵和简约是指简化的外形中含蕴着丰盛的美感发生之力,但是必须注意的是,从美感心理特征上来讲的简约,不同于科学论文和其他实用文体中的所谓的“省略”,这里所讲的“简约”是美学概念,然后者则是修辞学概念。
当刘知几说:“文约而时丰,此述作之优美者”时,他的着眼点正是省略而不是简约,更不是空灵。这在他所列举的一个例子中可以看得很清楚:“《汉书•张苍传》云:‘年老口中无齿。’盖于此一句之内,去‘年’及‘口中’可矣。夫此六文成句,而三字妄加,此为烦字也”(《史通•叙事》)。“烦字”,即从修辞学角度来讲不必要的字,多余的字,而不是从美感心理特征上来讲的如何做到言少而意足。
由于历史与文艺毕竟着眼点不同,所以有时就会出现合乎史之简而不合乎文艺之简的情况。如宋代的陈暌就犯了这个错误,他“且事以简为上,言以简为当。言以载事,文以著言,则贵其简也。文简而理调,斯得其简也。读之疑有厥焉,非简也,疏也。《春秋》曰:‘陨石于宋,五’。《公羊传》曰‘闻其滇然,视之则石,察之则五’。《公羊》之义,经以五字尽之,是简之难者也。”(《文则》卷上)陈氏区别简与疏本来是极当的,但认为《春秋》所载一定高于《公羊传》,从史学角度看可能有理,从文艺角度看则未必然。《公羊传》用“闻”、“视”、“察”几个动词写出了人物的动作和神态,从“闻”到“视”不仅是时间和动作的过程,也是心理的过程,好奇心的产生和不断加强;而复由“视”到“察”,更微妙地点出了这两个动作的区别,“视”可为扫视,而“察”则为细察,故能知其数量为五。
这样的细微心理状态的描写对史书来说或许是“烦言”,不合乎简,但于文学的美感力量来说却是不可残缺的,没有它就成了贫乏而不简约。可见,不同的文体对简约有着不同的要求。
空灵简约作为抽象艺术所特有的风格,它的美感心理特征是简约中传达出丰富的情绪意蕴,于接受者的心理说,须能通过简约的形色意象领会深厚饱满的情绪力量。相比之下,李东阳对此就有较深的领会:“《大风歌》止三句,《易水歌》止二句,其感激悲壮,语短而意愈长”(《麓堂诗话》),这才是从美学意义上讲的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