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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计划去七峰的,车开到浮屠地界时,我变卦了。我只想登没去过的山。他们奈何我不得,只好由我摆布。阳新与大冶咸宁交界的位置,奇山很多,当年彭大将军就曾率一支队伍从兴国出发,过三溪,国和,蔡贤,越殷祖。他们听
计划去七峰的,车开到浮屠地界时,我变卦了。我只想登没去过的山。他们奈何我不得,只好由我摆布。阳新与大冶咸宁交界的位置,奇山很多,当年彭大将军就曾率一支队伍从兴国出发,过三溪,国和,蔡贤,越殷祖。他们听我说起彭帅,来了兴致。“谁敢横刀立马,唯我彭大将军”,彭帅是我们敬仰的开国元勋。
车到一溪流前的亭子停下,看到亭中端正写着“利涉”二字,众人不懂,董君卖弄文化,乱说一气,我只好解释说这是《易经》里面的话,有几个卦象的爻辞里有“利涉大川”,意思是适宜于过大江大河,文人好弄墨,故意把“大川”二字去掉。亭子还有当年红军留下的打土豪之类的标语,因年限已久,又是石灰所书,字迹已然斑驳,但那墨迹强劲有力,可见当年书家意气风发,豪气盖天。
把车子停在一山边的小屋前,屋主特别友善,不但指挥我停车,还叫我注意小孩,出于好奇会乱摸车身。向他询问山径,他告诉我们从长辈那里言传下来的红军行军路线,几个同伴激动起来,兴致勃勃向山中进发。山径是青石铺成,想当年多少红军的脚板踏过,那光滑的表面,莫非是在诉说那段惊心动魄的历史?阳新二十万英烈染红多少国土?
山的深处,现已人迹罕至,丛林茂密,再也找不出当年红军留下的痕迹,或许他们被森林掩盖我们不知罢了。我却喜欢在绿树掩映下的山径攀行。看着那些小灌木,一片片,一簇簇,花枝摇曳,娉娉婷婷,生趣盎然,就像那翩翩起舞的仙子,似乎在邀你同乐。进入植物的世界,你就会融入一个快乐的世界,心情会随之豁然开朗。爬上一个山坳,突然一阵山风,几缕幽香扑面而来,只见一片小花,或红,或粉,或紫,或白,或黄,开得满满的,这些叫不上名的花,朵儿都不大,也并不耀眼,它们却是那样恣意人生,岁岁年年,花开花落,认认真真地走着自己生命的四季,用其全身的精力,装扮这如诗如画的大山,不为观众,不为回报,只为生命,只为内在的激情,而展现其生命的最精彩。看着这些花儿,我嘘吁不已,有什么理由不为它们惊叹!
一条幽径,在落叶和枯草间,隐隐的向远山的深处延伸。大阳从树枝的缝隙间照进来,给幽静的树林带来彩色的斑斑光点。褐色的树干,满地金黄的落叶和红色的松针,给予了林间一种幽雅的灵动。阵阵凉风自山涧小溪吹来,清新而甘润,还有什么比这景色更美妙?坐在溪边的青石上,聆听溪水激越的澎湃和小鸟的欢唱,阵阵松涛,波波竹啸,怎能不对大自然微笑?同伴的mp在播放流行歌曲,被我制止了,有什么声音能比天籁之声更美?
进入山的腹地,地势越发高起来,已经发福的同伴顾不得文雅,即使脱了上衣,枝条把白嫩嫩的皮肤划上条条道道,那豆大的汗珠还是顺流而下,我体质不见比他们好,但他们缺少我多年积累的登山经验,因而感觉吃力吃苦多多。就在他们准备再次休息时,有渺渺的梵音传来,那木鱼声在山峦间浮动,直穿胸腔,深透心灵。我们不为烧香拜佛而来,既然这高山之上有那么一块净土,就向佛祖敬一炷香吧。在住持为我们点燃的红烛上,我点燃一把香,默默的走进佛前,静静的向佛祖注视片刻,然后虔诚地跪下去下拜,再起再拜。我无语,我并不迷信,但我坚信,人总是要有一种精神,一种虔诚,一颗热爱生活,一颗追求真善的心,只有积极的努力奋斗,才能走向自己向往的地方。如果佛祖有灵,他会听见我的心声。
大阳当中才到达山顶,高高的顶峰,天湛蓝湛蓝的,山风阵阵,松涛如潮,置身巅峰,极目远眺,心旷神怡。我们一个个大声呼喊,声音在空旷的山谷回响,高高低低,回声无穷,原来我们的声音也那么美妙。
下山不再循路,而是顺着山泉而走,随着泉水流淌的沁凉的芬芳,风,不再东奔西走,而是偎在花心中休息。这氛围醉人心扉,这是一种超然的享受。我躺在一枝木繁茂的大树下,置身于神秘朦胧的幽林之中,品味着“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的空灵,揣摩“红树醉秋色,碧溪弹夜弦”的意境,聆听轻风低语,松涛吟唱竹海低啸,想象她的声音,思绪便再也收不回来。一种舒心的融化,好像心中流出一泓清粼粼的飞泉,尘世间的烦恼也随之消融。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任风潜入,与山一体。此时自己不再是自己,山不再是原来的山。一种超然于物外的体验将凡尘挡在体外,病态的苍白远了,缺憾的人生充实了,失重的心态平衡了。
要不是同伴催促,我真不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