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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昨晚夜暮降临,如织的雾霭,朦胧了静寂的夜色,清透的雨丝,静静地飘洒,飘洒的雨丝凝为晶莹的水珠,轻轻敲打着静寂的窗棂,一滴,两滴……敲打窗棂的水珠又化作了雨丝,沿着静寂的窗棂,轻巧地滑落出清幽僻静的淅沥
昨晚夜暮降临,如织的雾霭,朦胧了静寂的夜色,清透的雨丝,静静地飘洒,飘洒的雨丝凝为晶莹的水珠,轻轻敲打着静寂的窗棂,一滴,两滴……敲打窗棂的水珠又化作了雨丝,沿着静寂的窗棂,轻巧地滑落出清幽僻静的淅沥,滑落出清澈婉约的韵律,也滑落出温软的灵秀诗意。
悠然而至的雨,娉婷而来,轻轻敲打着潮湿的窗棂,轻潜而过的风声,穿透深重的黑夜,穿透了如水的静寂,她如轻盈的蝶翅划过烟雨的夕阳,如逸动的鱼鳍摇摆着洇润黑夜,探幽般辗转来到我的窗前。我在檐雨“滴答”“滴答”的轻叩声里,一不小心,掉进了“梧桐更兼细雨”的“声声慢”。我仿佛看到,看到一位如薄衣胜雪、素衣清颜的女子,带着明净俊朗的微笑,携着“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从百脉泉边袅娜而来,又带着“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的愁绪,从大明湖畔“误入藕花深处”……我在檐雨的“滴答”声中,仿佛听到她在颠沛流离之中,发出的“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呐喊。
窗外的雨轻叩半掩的幽窗,窗内的我渐渐消褪了淡淡的清愁,静默凝神这雨落轻痕,静静折射着昨夜的梦境。“滴答”“滴答”的檐雨,透过雾一般的夜幕,絮絮低语。那“一声声、一更更”的雨滴,如一曲散落的古筝,若有若无地滴落成了“窗外雨潺潺,春意阑珊”的旋律,把窗内那盏残留着岁月印痕的孤灯,熏染成“窗外芭蕉窗里灯”的梦,而嶙峋的额头上,弥漫着“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飘零”的微澜。我在似睡似醒的梦中,突然想起了“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而有多少人能够读懂,读懂“罗衾不耐五更寒”?又有多少人在“小楼一夜听春雨”的梦中惊醒?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窗内的灯,忽暗忽明。一位不知名的哲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听自然的声音,可以从中听出人类自身的生命共感来。”我轻轻打开“雨打芭蕉”音乐,想听一听幽窗夜雨落轻痕的声音,只觉袖底轻风,耳边浅唱低吟,浅唱着“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的婉转,低吟着“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的缠绵。我关掉音响,翻开了唐诗宋词的古典,想在这幽窗夜雨中,寻找“人类自身的生命共感”,蒋捷告诉我,“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中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不需再问了,也不需再找了,虽然不知道晓窗起处,花落有多少?也不知道杏花深巷,可有卖花人?但我知道,只有抖落一身“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的悱恻,抖落一身“助秋风雨来何速,惊破秋窗秋梦绿”的悲绝,抖落一身“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的凄怆,才能拈起一缕和风,跃动一指清韵,让傲岸不群、摧之不垮、折之不弯的灵魂,随着敲窗的雨珠,盈盈地游走在雨夜的空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