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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痛恨这“远方的诱惑”,因为这诱惑已经便了质。当五星级宾馆的桌上摆满了旅行社的旅行指南,当标签限定了固定的模式,我突然觉得这次的旅行是个荒谬,我来错了地方,我期待的波澜壮阔的风景是因旅行社而存在,原始
我痛恨这“远方的诱惑”,因为这诱惑已经便了质。
当五星级宾馆的桌上摆满了旅行社的旅行指南,当标签限定了固定的模式,我突然觉得这次的旅行是个荒谬,我来错了地方,我期待的波澜壮阔的风景是因旅行社而存在,原始的古老民俗成了表演厅里高昂的收入,美食竟也是媒体曝光的炫耀依据。
种种景色,都只是碎片,砸得人类眼花缭乱,而浮于沙漠草原的新鲜感,貌似冲淡这平淡的生活,刮起来了海啸,但当拿着单反,手机去旅游,我才明白看到的只不过是水面的涟漪。
我孤注一掷,自己租车,开车去看看我想去的地方。

我曾以为的高原和丘陵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直到今年的国庆,我才知道我误会了这个世界。
道路没有出奇得不平坦,旅途或许会有些颠簸,但这并不让人讨厌。我不知道我所处的高度是多少,遐迩间,高原反应会让我感到不适,鼻子不舒服,耳朵似乎也听不见什么,脑袋有点乱,我嘴巴上还散着血丝,可爱的鼻子上还挂着纸,这一切的不适,都无非是地貌造成的,我也无法为它编造太多的理由进行辩解。
我不讨厌这样的旅游,因为我是一个旅行者,可是我也终究是谈不上迷恋。但在学校的日子里,冥冥中,它在我生活中无数的出现,让我记住,认真的记住。
我始终没有想通为什么,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种感觉,一种脱离了自我的感觉,但却真实发生在我身上的旅游。

我最起码觉得自己是个生物,或许是个动物—最重要的是我有魂,倘若我的魂飘在世间,要找到自己的魂,我从来不觉得这里会是一个好的去处,淘气的鬼一定会去西藏,安静的美女子一定会去丽江,享受的物种一定聚集在苏杭,可是内蒙古竟是我魂牵梦绕的地方。
我去过的地方不多,但是也有几处了,内蒙古是我第一次接触自然,有人说她也不是我想象中的自然,很多地方已经是人类的产物了,可是我依旧被感染了。感染我的是她辽阔的地域,我已经脱离了自己。
清晰的路途,竟把命运的方向和形状融为一体,这是我这旅行的定义,简简单单的一条,我也无法找出更多的意义来诠释了。

我去过海边的沙滩,金色的沙,很细,但是无非让人太凉或许太热,在我的心里终究是比不上这里的黄沙。车子发车,一个油门就将沙子扬起来了,黄沙就笼罩着四周,我不会把窗户关紧,沙子钻进了我的鼻腔,让我不停的蹂躏我的鼻尖。
可是这又怎么样,我在那么高的沙丘面前,我什么都不是,我不愿意拒绝眼前的不舒服,不愿。
随行的朋友一直认为我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我荒唐的丢下水瓶,穿着单衣,披散着头发,戴上潜水镜,口罩,登到小沙丘半丘腰上,然后我滚了下来,我才发现我不属于我,因为我好像会被沙子吞没了一般,我就这样被沙子慢慢沉沦,而我在她那里却丝毫的不着痕迹,她的弹性保护着她丝毫的不受伤,让我的作用力不再在这个世界里受力,我也不能受自己掌握,无法停止的滚动,也无法屹立在这做山丘上。
这里的沙子的颗粒真的只是尘埃么?我握不住一粒沙,也留不住一粒沙的时间,它是属于她的,除了钻进我衣服缝隙的沙,我是无法带走的,握在手上,会逃,放在手心里,会飞,悄无声息的飞,我也想逃,也想飞,而我这个肉体却只能笨重的呆在城市的生活里。
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雄浑,静穆,板着个脸,总是给一种单调的颜色:黄色,永远是灼热的黄色。焦灼的黄昏似乎来临,心也闷了起来,我却笑了,只因为我闻到了新鲜的空气在我的周围。

湛蓝的天,洁白的云,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星星点点的蒙古包点缀其中,草原的广阔让我难以抑制自己的血液奔腾,我觉得这个世界只有我,我是万物的主宰,可另一方面我又觉得自己很渺小,渺小到没有任何的物种可以看到我,除了草原上的马。
在长沙,我见过马儿,我也期待和心中的那个他策马奔腾,可是真正来到草原就不愿意了。因为我的眼中只有马和草,其余的便是碍眼。
我知道马儿是有感情的,虽是我心中的执念,但我相信马和我会有共同的语言,还珠格格里紫薇和马说话,我祈祷这浪漫可以发生在我的身上,即使没有。我也遇到一匹普通的马,却让我难以忘记,我至今还记得他拥有着茶褐色的短发,和那宛若黑宝石的眼。
我不胖但也不是瘦子,我总觉得对于马儿来说,我是个累赘,很多人说马儿就是让人骑的,我多少还是有些愧疚。他粗暴的出着气,每一次的喘气都感觉是最后一次呻吟,我很害怕,因为我觉得他一旦倒下,我也会倒下,他的生命和我的生命似乎连在了一起。他生病了?我更加害怕。我的猜疑并不是没有道理,他有些拉稀,而且糟糕的肚子一直在闹腾,在不停地往外“噗噗噗!”,我竟也觉得肚子不适起来,他的难受我好像在和他一起承担着这痛苦,我顿时觉得我只是一匹马。我不知如何安抚,我只能轻轻地摸着他的鬃毛,一直不敢歇息。
幸运的是,他并无大碍,后来,我也只能匆匆拥抱过后,说再见。也许,或许唯有痛感才能让生活变得有质量,我如此,马儿也如此。

我把我的精神留在这里,我的魂留在这里。
只因这里没有高速公路上一路奔驰的快感,也没有在城市中心拥堵被困的愤恼,只是不紧不慢地上上下下,这条曲线异常欢脱,持久。后来,我懂得我只有去欣赏美,让生命容纳更多异质性的内容,才能超脱自己,人生的意义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