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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我曾经被狗咬过。那是在中学时代,中午放学后我和两个同学到校外的一家饭馆吃饭。那家饭馆我是第一次去,还没进门远远地就看见有两三条大狗在门外嬉戏。吃完饭出来,就在我们经过那几条狗旁边时,有一条全身乌黑的

我曾经被狗咬过。
那是在中学时代,中午放学后我和两个同学到校外的一家饭馆吃饭。那家饭馆我是第一次去,还没进门远远地就看见有两三条大狗在门外嬉戏。
吃完饭出来,就在我们经过那几条狗旁边时,有一条全身乌黑的家伙从地上爬起后慢慢向我们靠了过来。当时它的两个同伴都在一边悠闲地躺着,它这么悄没声息地过来我们都没在意,继续边走边聊。哪知就在这时那畜生忽然扭头一口咬住了我的小腿。
我惊惧交加,当场大声喊叫起来。两个同学也吓坏了,捡起地上的砖头就向狗扔去,可狗仍是用嘴拉住我的裤腿不放,直到饭馆老板拿着家伙匆忙赶来这才把它吓跑。
因为这条狗确实不是老板养的,它从哪来咬完人又到哪去了,根本没人知道。另外事发地也不在饭馆,所以,我只能自认倒霉。
这就是至今让我想来仍感到窝火的一次被狗咬的经历。我真的很冤,犹如在莫名其妙中被人当头夯了一棒。尤为可气的是,不说为什么夯我,就连夯我的人是谁至今尚难得知,何其窝囊也哉!
后来,我还是常常想起这次被狗咬的经历,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条狗其实就是乡下人常说的“哑巴狗”。所谓“哑巴狗”专指那些平日缄默,在重要关头却往往能够以一当众的好狗——我这次被袭显然是个例外,因为一条真正的哑巴狗是不会干这种龌龊事的。
其实农村人家养狗真正忌讳的是另一种狗,那就是只会虚张声势而不会咬人的狗。这种狗在农村处处可见,它们的体型相对来说比较瘦小,但个头不大,用老毕的话说,“嗓门那是一个高啊!”
只要在夜里稍微有点风吹草动,这种狗能够扯着喉咙狂吠半天,吠来吠去,直吠得整个村子硝烟四起,可起床一看却又没有一点有贼的迹象。最后主人实在受不了这种草木皆兵莫须有的折腾了,一咬牙,就把它宰了。
因为主人知道,这样的狗敏感得过了头,再吠下去不仅看不好家护不了院,早晚还得得罪周边的邻居。

博鳌亚洲论坛于4月18日开幕了,艺人成龙首度出席,受邀谈论亚洲创意。成龙在台上有感而发,谈到自由,成龙又忍不住批评台湾政治,认为台湾和香港一样,都太自由所以很混乱。
一语甫毕,成龙感觉很坦然,大多数的读者也很平静,但少数的“批评家”却受不了了。自感身为大众利益代言人的他们隐隐嗅到某些不友好气息,于是“看家护院”的本性自然勃发,他们忽然众口一词地同声发飙了!
看看他们说了什么吧。华龙网有则评论叫《成龙先生,在中国究竟谁最该被管》,大河网也有《莎朗斯通道歉了,成龙怎么办?》。
第一篇评论针对成龙的话语直接将批判矛头指向了中国的民主政治进程,甚至连中国的政府与群众之间应该建立一种什么样的关系都做了一番深刻而全面的探讨,读来连我都不得不佩服,作者不可谓不用心啊!
第二篇评论就更不一般了,竟然连奥运期间无理辱华的莎朗斯通都搬了出来,那批判的锋芒之利就更不用说了。在这位仁兄谩骂式的痛斥中,我们知道:
啊,原来成龙是在殖民地香港长大的啊,那就近似汉奸了!
啊,原来成龙还是一个生活不检点的人哪,他在上海竟然还有个私生女!
啊,原来国际上还有个惯例的,那就是明星不可以谈政治,你看莎朗斯通都遭到惩罚了!
……
你看,作者多高明,用的是典型的旁敲侧击法,简简单单举了几个事例就将成龙批了个体无完肤。按照作者的逻辑,人格品性如此恶劣的人,怎么能大言不惭地说“中国人需要管”呢?
可我唯一的疑惑是,这与成龙在博鳌论坛上所说的话有什么关系呢?成龙所指乃是基于台湾混乱时局基础之上的,更有抨击陈水扁的味道,但有人却偏断章取义地认为成龙是在拍大陆当局马屁!
最后一篇批判文章的观点就更加犀利了,光看标题就很震撼,叫《成龙举着自由反自由》。在作者眼中,成龙俨然已经成了21世纪中国民主政治进程的公然阻碍者——成龙出生在民主自由的香港,发展在民主自由的美国,充分享受到了民主自由的便利——可回到不民主不自由的大陆后竟然大言不惭地鼓吹中国人“需要管”,这不是别有用心又是什么?其心何其毒也!

于是乎,一夜之间,似乎华语传媒的每一个角落都被贴上了讨伐成龙的标签。不管你是谁,不管你乐不乐意,只要你是中国人,那就有人自作主张代你讨说法!
于是,在一阵呼天抢地的摇旗呐喊声中,我眼前重又浮现出了少年时那个遥远而凄冷的午夜记忆。
在漆黑如墨的暗夜里,黑暗笼罩下的村落看不见一点星光。静,死一般的寂静——突然,一声粗重沉闷的吠叫穿破夜幕喷薄而出。很快,如潮的声浪席卷了整个村子。灯一盏一盏先后点亮,所有人都人心惶惶地相互探望,目光里交换着同样的疑惑和彷徨。
良久之后,灯终于一盏盏熄下去了,只剩下沉闷如雷的怒吼还在继续。
吼什么,为什么吼,没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