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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当年吸引我背井离乡来到异乡定居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关于江南水乡的向往与憧憬,本以为,在这里可以生活得很诗意,十余年来,身处其中,终不能融入,所谓有了希望才会有失望吧,而细究起失望的原因来,却又是琐碎得狠
当年吸引我背井离乡来到异乡定居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关于江南水乡的向往与憧憬,本以为,在这里可以生活得很诗意,十余年来,身处其中,终不能融入,所谓有了希望才会有失望吧,而细究起失望的原因来,却又是琐碎得狠。
晚上七八点钟坐公交车,车厢里很空。靠窗看着外面流光溢彩的城市,已很难找出多年前的旧痕。一位女士,用坐沙发的姿势坐在爱心专座上,一只脚抵牢了前面突出的部分,另一只脚跷着二郎腿,鞋子松松地挂在脚尖,荡来荡去。嘴里的瓜子皮,一片片不停地落下来。不懈于看她的脸,继续选择看窗外。
早晨,终归是忙碌的。骑首自行车,向单位飞奔。前方有一个小伙子,单手扶着车把,骑得很慢,在我快要超过的时候,只见他一甩手,就把早点的袋子扔到了路边的河汊里。恨恨地转过头瞪了他一眼,但眼神总归是杀不死人的。那条河汊上,每天都有船专门捞人为丢下的垃圾。河面上,浮着色彩不一的塑料袋,包装盒。河水总是变幻不定。总的感觉是黑色的,有时候黑到可以用来做墨汁。水的味道在夏天腥臭无比,沿河建的水景住宅,可能连开窗户都不敢打开吧。
大学毕业是白手起家,一点点地筑巢垒窝,多亏了朋友的相帮相助。于是当朋友有难的时候,我也是两胁插刀,再所不辞。一日朋友借钱,我在电话里拍胸脯把自己的家底全部借给了人家。于是无锡人就劝我:怎么可以随便借钱给别人呢,亲兄弟要明算帐!联想到朋友买房,丈母娘拿出钱来,要写借条,还要讲明利息多少的事,就让人心寒无比。南方人精明到骨子里的算计,让人感觉到冷到骨子里的生份。
小区前面的大卖场搞了节日的庆祝,摆了很多的花卉盆景,于是小区里的许多人家,就多了同样的花卉。结伴而行的一对老年夫妻,本为人间的美景,只是走到哪里吃到哪里,吃到哪里丢到哪里的举止,让美变成了丑。更令人不能容忍的是,只要是转角处,稍稍有了遮拦,就会有人“小处可以随便”。
如果和这里的人深入接触,就会发现真的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用“小山小水小市民”这句来形容一点也不牵强。某个人被提拔,是因为其有背景,然后就神秘地讲着这个人的前世与今生;那个人长得还好,就是苏北人——除了无锡之外的人,几乎都可以算是苏北人,所以怎么看都“乡气”得狠。家长里短,飞短流长,几乎都是平时讲述的话题,而且男人也会参与到这样无聊的事中来,众志成城地编排着废话、闲话、假话、虚话。站在别人的生活外讲述别人的感觉,还要活灵活现,感同身受,这样的精神实在令人费解。
记得当年因为没有精力与财力,选择不要孩子,有五六年的时间,我都被不同性别、不同年龄、不同职位的人置疑过:是不是没有生的本钱。
初到异地时,谨遵父母教导,处处与人为善,事事礼让三分,反而惹来不少的非议与打压,直到有一天,小试了一回霜刃,事后发现,原来这里的人是如此的欺软的、欺生的、欺善的,而且是如此的怕硬的、怕狠的、怕横的。
如果将江南比喻成水的话,我是这水上的油珠,依附着漂移,却从未融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