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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开头镇政府门前,太阳还没冒红,就开始上人,人越聚越多,有人,扯起了白色的标语“政府毁坏农田,淹死百姓,必须给一个说法”、“法办李镇长,还百姓一个青天”。镇政府用铁锁把大门锁死,派出所民警紧张的维护现场
开头
镇政府门前,太阳还没冒红,就开始上人,人越聚越多,有人,扯起了白色的标语“政府毁坏农田,淹死百姓,必须给一个说法”、“法办李镇长,还百姓一个青天”。镇政府用铁锁把大门锁死,派出所民警紧张的维护现场秩序,并在镇政府门前拉起警戒线,一看这架势,真的出大事了,而且还很严重。
老人孩子妇女,全都坐在地上,纵然烈日炎炎,似乎要把脊梁骨烤糊,人们不躲闪,显得格外的严肃。
“政府再不出面,给大家一个说法,咱们就把那三口棺材抬到这来,我就不信不出头。”
事情越闹越大。

三年前,老秋的一个早晨,李振虎像往常那样,披着旧棉袄到河边的那块地收拾秸秆。干枯的玉米秸落了层厚厚的白霜,在淡红的阳光下,发着亮闪闪的光芒。他戴上打了大大小小补丁的线手套,猫腰撅腚的捆玉米秆。这里的人们冬天没有烧煤的习惯,说起来就是钱紧,把庄稼地出产的那个钱全都用在孩子上学、儿子说媳妇上。长年累月用秸秆取暖做饭,很多人都把玉米秸当成好东西,收拾完庄稼,起早贪黑就忙着捆玉米秸,套着毛驴车拉回去当柴烧。他干得正欢的时候,背后传来尖利的喇叭声,一下紧接一下,他回头看了下,今天太阳咋从西边出来了,河边的土路上,停了一辆轿子。这是咋回事,他呆呆的望着车,李镇长向他摆摆手,高喊着让他马上过来。他和李镇长不陌生,见了面故意不往正事上说,问李镇长有几个相好的,一晚上能折腾几个女人。反正他现在已经不是村长了,就普通一个小老百姓,就是骂李镇长的祖宗,他也不能把他给如何如何了。李镇长画个圈绕个弯,悠悠抹抹往正事上引。
“老李呀,别扯那些没毛用的闲嗑,跟你商量一个正事。上边的园区要从这里开一个道,跨过这条河,直接就通到国道上,最少少绕10公里呀,对企业可是要节省一大块成本。”
“那不行,从我这你就说不过去?”
“为啥?”
“老百姓就指靠着这些土地生活呢,再说了,你把河道堵上,夏天发大水不都给灌蛤蟆了。”
“老李,你要是觉得哪方面有什么困难,你就要大胆的提出,马上落实。当然了,你还得耐心做好老百姓的工作了。”
“我现在是无官一身轻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还是找找村里的两委班子。我一个小老百姓,已经到了说一句都不如放一个的响屁的时候了。我的观点很明确,土地不能动,河道别给我垫上。我怕饿死,我怕淹死。”
李振虎说话的语气很强硬,一点没给李镇长面子,反正也不当村长了,更不拿镇长书记当盘菜了。小老百姓,犯法的事不做,还能把大爷的耳朵能咬掉一个咋滴。
“老李,我这不是商量你吗?说句实在话,你在老百姓当中威望还是蛮高的吗?只要你把老百姓的工作做通,政府是不会亏待你的。老李,你是聪明人,这事对你有好处,你就给上上心。”
“我说李镇长,有些话我得给你说清楚了,老百姓的工作我做不了,也不会去做。你可以找别人做,现在的两委班子,不是一个比一个牛吗?拦河挡坝,必须考虑洪水,万一淹了农田,你该咋办?”
李镇长对李振虎的脾气太清楚了,属毛驴的特犟,还不甘心这样走,总想给李振虎一点教训。
“老李,工业园区那可是省重点建设项目,可惜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干部,都白当了。你跟我做对,就是跟政府做对,谁拧过谁,咱们就骑着毛驴看唱本走着瞧。”

第二年正月,镇里组织了工作队,入驻了李振虎所在的村。先不找组长谈话,但是总有几辆豪车在村子里土道上缓慢的行驶,头型古怪的几个家伙,用很阴冷的目光扫视着老实巴交的村民。
“这是城里的黑社会,看看那个高个的脸上还有伤疤。”
“长头发那个小子的胳膊上还刺着龙。”
镇里的工作组,象缩头乌龟,憋在村部的办公室里,非常惬意的打弹子、天南地北的瞎忽悠。如今,村里的老百姓的工作不好做,涉及到耕地的事情,一人一个想法,谁也不服谁,只能先由社会人进行探底,把有数的那几个刺头摆平,剩下那些平民百姓,一打二骂三吓唬,一切都会迎刃而解......深更半夜,所谓的几个刺头,敲开榜上有名的刺头的家门,为首的那个大汉,说得很客气。
“哥们,你们都是明白人,政府占地,不是还给你们钱,就是不给钱,也不能和政府拉硬。我告诉你们,不听我们几个哥们的好言相劝,要仔细看好你们的孩子,说不定那一天就会被别人扔到井里去。”
几个刺头,被社会人制服,包括李振虎在内。还没出正月,挖掘机就进驻现场,尘土飞扬的开路筑坝。在村部当着几个刺头跟前,李镇长露出很满足的笑容,对李振虎威风凛凛的说。
“老李呀,你可是老共产党员了,到啥时候也不要忘记,党永远指挥枪。跟我做对,就等于跟政府做对,跟政府做对,就等于跟党做对。老李呀,你孙猴子再能耐,还能跑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我说李镇长,你大大小小也是一个人民公仆吧。不好好为人民服务,咋还像过去的土豪劣绅,骑在我们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你那是为人民服务吗?动用黑社会,对我们进行欺压。我告诉你,李镇长。李镇长你给我听清楚的,假如,赶上涝年头,把农田淹了、把村庄冲了,你必须负担全部责任。你仔细想过没有,你们这样做,有多危险吗?出了问题,你他妈的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想当年,62年发大水的时候,你们不知道,太吓人了。”
“老李呀,你别拿老一套吓唬人。园区修路征占你们村这块地,那是付了比国家标准还高的土地补偿款。大家伙都没意见,你在这里蹦达啥。我告诉你,你如果再继续搅局,我马上让派出所抓人。你以为你是谁呀?这是政府行为,不是我李某人个人作为。”
“好,我整不过你,你牛你牛。我告诉你,出事哪天,你可怪我没告诉。我这个人,没私没弊,处处都为大家伙考虑,处处都为政府考虑。你们别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们……”
土地补偿款到手,人们纷纷腾地,宽20米的笔直开阔的油漆路,宛如蜿蜒起伏的巨龙,镶嵌广袤的田野,横跨狭窄的河道,一路通向繁华的都市。

今年七月二十六日深夜,乌云骤起,电闪雷鸣,暴雨如注。四十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