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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风起了,渐渐地,愈来愈大,愈来愈猛……寒冷的西北风呼啦啦地刮着,咆哮着,怒吼着,它放肆地把残留在杨树上仅存的几片叶子拽掉、并上下翻腾着,不给它们一点点喘气的机会。冬天并没有因寒风而影响了乡亲们的生活,
风起了,渐渐地,愈来愈大,愈来愈猛……
寒冷的西北风呼啦啦地刮着,咆哮着,怒吼着,它放肆地把残留在杨树上仅存的几片叶子拽掉、并上下翻腾着,不给它们一点点喘气的机会。
冬天并没有因寒风而影响了乡亲们的生活,尤其是我们这一带的农民,当麦子浇了最后的一遍冬灌水后,人们便真的再也没有什么农事了。于是,典礼,这样的喜事便成了农闲时节乡亲们的最隆重的、最另人向往的“大事”。
典礼——不仅是小伙子、大姑娘们的事,更是做父母最操心的大事。谁家的姑娘还没有婆家,谁家的小伙子还没有对象?做媒婆的大都了如执掌,今天从李家回来后媒婆说:“姑娘的娘说:‘前些天我摔了一交,腿不方便,今年的事,恐怕办不成了。’”男方家当家的揣摩了很久:“再去跑一趟吧,是不是人家嫌给的彩礼少了,我们还可以……”当媒婆跑了若干趟的来回路之后,事儿终于有了一些眉目,女方家要的彩礼是两万。男方家当家的听了后,脸上的眉头稍微邹了一下,嘴里咽了咽唾沫,而后坚定地应声到:“中。”
婚姻,乃媒人之约,父母之命。虽说我们都是生活在新世纪,并且还不时称自己为新新人类,可我们这里的小伙子,或者大姑娘往往都逃脱不了那个流传很久的固定的一成不变的典礼形式。即使有个别自由恋爱而结婚的,很多时候也要照例找个媒人过一下俗规矩。07年的冬天真的是个好年头,不相信的话就看看吧,听听吧,“咚、咚咚、呛,呛咚咚、呛,咚咚呛,咚咚呛,嚓;咚咚呛,嚓……”喧天的锣鼓拼命地敲起来;“霹雳啪、霹雳啪、霹雳啪……”红火的鞭炮兴奋地响起来了。典礼的锣鼓声、鞭炮声响了一次又一次,看来,确实,今年真是个“典礼年”!
城市的空气中也散满了热意洋洋的喜气,仿佛解放路上的灯笼也在为这典礼而特意挂的,仿佛街上来来往往的汽车也是在为着典礼而前后飞驰着,仿佛整个英特纳商场的珍珠、玛瑙、钻石项链都是在为装饰婚礼中的新娘而准备的、仿佛这一切……
过了明天就是二弟融辉结婚大喜的日子。
“嘟、嘟、嘟……”
“喂,喂,你是家梁吗?”
“喂,我是家梁家的,大哥。你找家梁有事吗?”
“有,快点去给我找到他。”他焦急地命令到,其实他的心里此刻正在想如何和弟弟家梁商量这些个事儿。
“喂,大哥,我是家梁呀。”他对他说。
“家里典礼的事准备的怎么样啦。”
“餐具借来了;火炉盘好了。还有女方给买的家电也拉回来了,还有……”叔叔家梁一句接着一句向当家的汇报着。
“你大嫂她在这里昏迷了,医生说治不好了……”他急切的说,
“哥哥,那你的意思说,让她回来呢。”
“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哥哥,你可要想好,家里你在给老二典礼呢?如果要回来,你把大嫂往哪里搁呢?如果在家里要正好断气,怎么办?”
“恩……恩……”当家的听着,他那斗大的眼泪已经唰唰地流了满脸,哽咽了很久很久,他才缓缓地回答说,
“那就在这里再停两天吧!”
当家的放下手机,把它递给了三姐姐,他松了一口气,呆呆地,死死地凝视着病房里亮的白日光灯,久久地回不过来神儿,芳芳接过手机说:“爸爸,你们刚才说了些啥?”
“没说什么,”
“二弟结婚用的被子、褥子早就做好了,女方的彩礼已经给了。叔叔听到后也赶来帮忙,家里的婚事大部分都准备好了。”抱着小女儿的二姐针针对芳芳继续说着家常
在中医院的脑外科的病房里,大家都在谈论着这件事。
“你的家梁叔在家里不行,料不开事情,我一定得回去!”爸爸坚定地说。
“你们看见咱妈妈了吗?”刚从学校赶过来的我,急匆匆地推开病房的门,眼睛环视了整个病房,爸爸在,二姐在,三姐也在,就是不看见妈妈的身影,就迷茫地急匆匆地问,
“昨天晚上十点左右,你妈妈就进了重病监护室。”爸爸这才解释说
“妈妈怎么了?”我慌张地问到。
“咱妈妈左脑的部位也出血了,而且出血的量比第一次出血量大的多。”二姐插了一句
这几句话,就像结了一块坚硬的冰冻了我的血液,又像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插进我的胸膛,
更像是一条条凶残的毒蛇“吃吃、吃吃”地拥进我的心脏。我更本不相信这是真的。盯着4号病床空空的床位……
城市里的冬天也是一样的寒冷,旁晚的时候,我和爸爸出去了,走到大街上,冷飕飕的像一把把尖刀似的只往怀里钻。解放路上的行人照常走动着,来往车辆穿梭在人群中像在寻觅什么东西,从人群中擦身而过就快速地离开了。我们还是去老电信城东边的地摊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在吃饭的时候爸爸才向我到出我的妈妈进重病监护室的前后经过,妈妈是在11月26的晚上,吃了一点东西,说想大便,二姐姐便拿来便盆给妈妈接着。三姐姐也在身旁伺候着妈妈,大约停了半个小时,妈妈的头便到向一边,二姐姐发现事情有点不对劲,一边喊叫着妈妈,一边安排三姐姐去叫护士,护士听了他们的说话,很果断地说‘赶紧送五楼重病监护室,快,快,大家伙,来帮一下忙’这样你们的妈妈进了重病监护室。我们昨天晚上赶过来的时候,医生正在给你们的妈妈治疗。医生列外地让我们进去看了病房。你妈妈的病情很不稳定,你弟弟过了明天就该典礼了,偏偏在这个接骨眼上,你的母亲却昏迷不醒,连个跟个人儿商量的机会都没有。你二叔叔家梁在家里料理不开,我这两天还得回去照看着,
现在,父亲的心情,很乱。
典礼;住院;死亡;葬礼;他妈的这些个事情居然紧紧纠缠在了一起。家里、医院两边的事都放心不下。透过父亲那复杂难看的脸,在一边无能为力的我看到的当家的难处。就通情达理地宽慰父亲,您别太难过,事情总会妥善解决的。您还是先回去给融辉典礼吧,然后回来再说的我妈妈的事情。有我和三姐姐芳芳在这里就够了。
第二天清晨,天仍是阴沉沉的,空气中像是也要结冰啦。父亲就早早地坐上了6路公交车回去了,他加入了融辉典礼的大事中。家梁叔叔也有了主心骨,后来听家梁叔叔说,从那以后,家里的一切关于典礼的大事、小事都要经过父亲的点头才可以去做。当我们醒来后,发现父亲的床位上已经空了。
我和芳芳姐姐留在医院里,尽着自己的一份孝心。努力着,勤恳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