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什么

她一直没告诉我“男人是什么”的意思，只是用异样的眼光注视着我。
第一次见她这样望我，我还以为我哪穿得不合适，上下打量了一番，不觉得有啥不妥。问她，她说没什么，话语透着一丝忧伤，就这么把我给吸引了过去……我至今也说不清这男女间的关系究竟该怎么把握？有人对你百般得好，可你，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有人拒你于千里之外，而你又老是想接近她，探究竟，解释些什么。她，该是后者。是那让我总想跟她解释些什么，又没机会解释得清的那种女孩。
寒风瑟瑟，我认识了她。第一印象，她是那端庄的女孩，有一好的职业，叫什么职业经理人。见她那天，她是跟我一朋友一起来的。朋友是她的老板，我们三人围桌而坐，要酒畅饮。但我因头天晚上酒喝多了胃正痉挛，所以就说不想喝了。朋友不依，非得平端平喝……而她，起身走到一服务生边耳语了会又回到座位，朋友问她跟服务生说了些啥，她笑而不语。等服务生端来一盘花生米时，她说吃点这个，对胃会有好处的。那天，我在那一粒粒花生米的咀嚼下胃还真的不疼了。而她，在她老板的要求下也是颜如绽放的腊梅，妩媚可人。后来，我俩就这么一杯杯碰着杯中酒碰出了火花，有了感觉……现回想起来，我还真说不上是何原因。是因她老板的那句玩笑话，还是那盘花生米，或是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正，我与她就这么认识了，私底下还单独约会畅饮过几回。原先，认识女孩，能与女孩单独约会，我就可以笃定能与她成那红颜知己，将情感进一步发展到心想事成的地步。可认识上她，我才知自己与她之间的代沟，所思所想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朋友说这也许是她职业经理人的缘故或与众不同，反正，她与我之交往尺度把握得恰如其分，冷热适中。像那次，请她去吃日本料理，买单走出店铺，她不无感激地说：我这还是头一回吃这么好吃的料理，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听着，想着……换别的女孩，没准第二天就会找上门来，挽着你的胳膊要你陪她去逛街……而她，似乎那句感谢话就是对我最大的回馈。朋友后来知道还笑我，说你小子怎么变得这么没出息，哪天请我去吃日本料理，我什么都答应你！
寒去春来，约她跟我一起足疗。她说好啊，还问上哪？我说金光大道，怎样？她点头，就这么跟我上了车。金光大道的足疗是包间式的。两人间、三人间、四人间，进间就得换衣裤，穿统一的短内衣裤，露胳膊腿地躺床上享受技师的足疗。我之所以让她去金光大道，一是那的环境讲究，能与日本料理媲美，属上上等的消费符合她的身份；二是那的服务是要换穿统一衣裤的，服务完后孤男寡女如此暴露地躺一单间，我就不信她没所表示？可真的等我俩如此这般地将项目做完，暴露着胳膊腿地躺床上看着技师带上那扇能与世隔绝的门，她却说这的服务不如从前。什么，你以前来过这？“来过。”是自己吗？“是自己。”那天，她心里很清楚我的意思，说她有事得先走，出门喊了服务生，抱起她的衣裤到隔壁间换衣裤……留我一人躺那床上总觉得她一定是有了男朋友，心不在焉。要不，她怎么可能就这么走了？一周内，试探性地又约过她几次，她都说忙，没空。气得我将她的号码从手机里删除了出去，发誓再不与她来往。谁想，偶又从手机里调出了她的号码，静静地显现在那，如美丽的招贴画，妩媚而又忧伤……怯怯地发短信给她，她回了。还问我好，忙啥呢？
再次见她，请她吃饭，我俩去的是齐鲁，吃的是海鲜自助火锅。虽这的火锅不如鸢飞，但比世纪泰华还是要好。自助火锅是在二楼，一楼有水池，钢琴，电声控制着琴盘上下起伏，如梦幻一般悠扬欢畅……我喜欢听钢琴曲《回家》，听着听着，往事如烟……有美女相伴，我心飞翔。而她，吃着吃着，头就摇上了。说她这是怎么了？“怎么了？”看着披肩长发的她继续摇头说她想跟我说些啥，可就是想不起来了。许久，侧头思考，说她这两天老这样，说着说着，就想不起该说的话了……我笑，说她又不老，怎么可能老年痴呆？最终，她也没想起她想跟我说的话。转话题，她问我是不是该回家找对象？还说她每次回家，她妈都提找对象的事，说她老大不小了，再不找，以后就很难找了。是啊，我附和着说女孩就这点好时光，找了对象结了婚，就再也没自由了。问她是怎么考虑的，是想就这么把希望全寄托在对象身上呢，还是先奋斗一下挣些钱，提升下自己再去找对象呢？她话匣子好像打开了，说她也不甘心就这么嫁人，还问我是找对象重要呢还是挣钱重要？说着说着，她就跟我说了那天为什么要离开金光大道的事了。
那天，她说是她老板找她，要她去老板家的别墅喝酒。老板家的别墅她以前去过，是跟好些同事一起去的。她以为那天同事们也会去，谁想去后才知就她跟老板俩人。酒喝了很多……她说她其实知道老板是在给她机会，如果她表现得好，她可以加薪、升职。可那天，她只是跟老板喝酒，还说下次一定请老板去鸢飞喝酒，她做东……我不解，问她，然到这样还不行吗？她摇头，说男人是什么，“是什么？”我想到了色，想到了她那老板莫非想跟她……不会吧，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更何况还是一大老板。她说我不了解干她们这一行。不知她们这一行的老板个顶个的都……欲言又止，她让我似懂非懂。还记得你后来约我，我为啥说没空吗？她问。我摇头，说不知道。她说那是她正换新的工作，不想继续在原单位干了！哦，那你现在已经不在**干了？点头，她说她换地方了。在哪？我问，问她现在的老板怎样？不怎样。她说这的老板开始答应她许多事，还说来这会比原先的待遇好。可来后，什么都没兑现她。她说她知道怎么能得到兑现，可她不想那样。她说如果那样，当初她就不会离开原单位了。什么，现在的老板也那样，不会吧？望着我，许久许久，她叹了口气，又说了句：你当男人是什么？
是啊，男人是什么，我其实心里是明白的。因我认识她，结识她，请她出来，不也是为了那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