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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清末宣统年间。锦山府斯拉尔县五里屯。除夕之夜,沿习俗,各家各户要张灯结彩喜迎新春。富裕人家大红灯笼高悬,天地炮、快鞭可劲放,贫寒之户点个红腊烛,代替红灯笼,零星小鞭也放几个。有钱人大鱼大肉花天酒地,没
清末宣统年间。锦山府斯拉尔县五里屯。
除夕之夜,沿习俗,各家各户要张灯结彩喜迎新春。富裕人家大红灯笼高悬,天地炮、快鞭可劲放,贫寒之户点个红腊烛,代替红灯笼,零星小鞭也放几个。有钱人大鱼大肉花天酒地,没钱人再穷也得包顿饺子过年。吃年夜饭之前,晚辈要给长辈磕头,表示祝福和尊重,再讨几个压岁钱,为来年吉祥。这些都是北方人的风俗,世世代代如此。
座落在斯拉尔郊区五里屯马路边的一个大车店里,也在吃年夜饭守岁。吃完饺子,命案却发生了,店主张继业一家老少五口,全部倒在血泊中,给这个屯子蒙上了阴影。衙门接到报案,县太爷带领衙役直奔现场。
很早以前,有一个叫张来福的年青人,在关内生活不下去了,只身闯关东,靠做皮货生意和小买卖为生,漂泊几年后,在斯拉尔五里屯落了脚。这里是城乡结合部,来往人马如日月穿梭,虽然有点偏僻,但是个交通要道。张来福头脑灵活,看中了这块风水宝地,在荒草地上盖起了几间茅草屋,又用木栅栏圈起了一个大杂院,并挂起了招牌——源通大车店。
张来福待人热情,经营有道,来往客商、顾客都愿到此住店、就餐,而且收费公道,没钱给物也成。没几年工夫,大车店又扩客,一次可以喂上十余匹马,住上二、三十人,人通大炕,马同槽。生意越做越火红,还顾了几个帮手。大车店成了远近小有名气的地方,人称来福客栈,也有称源通驿站的。
32岁那一年,经生意道上朋友们的撮合,张来福娶了一个家境贫寒,才18岁的小女子胡阿花为妻。胡阿花进门手,改叫张胡氏,随了丈夫姓。次年,得子,取名继业。
但好景不长,张来福没福气,突发一场急病,不治而亡,丢下娇妻和3岁的儿子撒手人寰。
张胡氏擦干了眼泪,接下了丈夫的产业,继续经营大车店。她年岁不大,但生性倔巴,忠守贞烈,决不改嫁,为的是丈夫的产业不落入异姓之手,也是为了给儿了留下一份传代基业。为了节省开支,她辞掉了帮工,里里外外当起了一把手。
张胡氏全心力地呵护着儿子。转眼间,小继业16岁了,他虽然没念过书,但生意经却学了不少,也算子承父业了。
儿子长大了,母亲让他分炕睡,可从未离开娘半步的他却不愿意。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他说不娶人,他要终身守着娘,经营好这个大车店。娘说他是个傻蛋,哪有儿大不当婚的。

又是冬去春来,张家突然落户一个男婴,说是捡来的弃婴。既然是做善事的,大家都赞誉她是一个菩萨心肠的好女人。
由于兵荒马乱的,屯子里的人跑了不少,可张胡氏却死守着大车店。她有猎枪,有几只凶捍的看家狗,有力大无比的儿子,她什么都不怕。她不想丢掉丈夫创下的基业,她不能离开这个家。
你瞧,张胡氏30大几岁了,长得跟小媳妇似的,风韵尤存,很让那些想入非非的人羡慕不已。儿子继业五大三粗的,黑不溜秋,傻不拉叽的,与实际年龄很不相符。许多过路客错把他们母子当夫妻。
久而久之,“夫妻”大车店出了名,没人去考究这个问题,他们自己也无所谓。反正这个家要保全,这份基业不能败,谁白话啥。就让他们传老婆舌头去吧。
光阴似箭,转眼间,张家又添丁了,取名兴旺,可谓后继有人,人财两旺。
前面说了,除夕之夜晚辈是要给长辈磕头祝福的。这不,每年为磕头都闹和不愉快,吵得面红耳赤。
“应该给老娘先磕头,这是天经地义的。”张老太气吁吁地说。
“我是爷们,张家的顶梁柱,缺了我能行吗?应该让孩子们先给我磕头,女人嘛,靠后站着。”继业说。
“狗日的,说话不嫌寒碜,别忘了是谁养你的。凭你那个*****样,也能撑起这份家业。给你先磕他妈的屁头,老娘不尿你那个德性,我看你还敢再乍呼。”
“不行,老是先给你磕头,咋也得给爷们先磕一次,否则没面子。”
“姥姥的!你也敢与老娘叫板?!滚!”张胡氏生大气了,一脚把继业蹬下炕去。
“你,你敢打爷们,我跟你拼了。”
两个人边骂边纠缠在一起,“战争”终于爆发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张兴旺在隔壁听得真切,感到十分震惊。他下意识地走了过来,沉着脸,疑惑地问:“你们两位老人吵什么?!”
张胡氏狼狈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涨红着脸结巴巴地说:“没,没什么,大人吵架,跟,跟你们晚辈没关系。你,你出去吧。”
“什么没关系?!他……”
“他,他什么?出去,出去!”继业发火了,枪口一致对外。
“别跟我打哑迷了,我知道你们……”
张老太见兴旺还想往下说什么,狠狠地掴了他一大巴掌。
兴旺捂着脸瞪着眼睛又问道:“你们说,我到底是咋回事?!算个啥?!”
“好吧,老娘已经告诉你几百遍了,今天再重复一句,你是我们捡来的。”
“我不信,你们别给我打马虎眼了,我的眼睛和耳朵没瞎没聋。”
张继业听得不耐烦了,开口骂道:“小王八糕子,把你养大了,反口咬人呐,你反了不是,你给我滚出去。大过年的,败兴啊?”
兴旺拳头握得像石头,气得七窍生烟,浑身发抖,转身出来,又狠狠地把门关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妻子见他满脸杀气,问他怎么了,他好久不吱声,问急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丧尽天良的两个老畜生,真没人性。”妻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又问不出个原由,就自言自语道:“大过年的,骂什么人,神经有毛病呀。”说完,又去忙下饺子去了。
饺子端上来了,没有磕头,没有欢声笑语,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了一顿哑巴年夜饭,然后各自睡觉去了。

深夜,惨案发生了,一家五口人倒在血泊中,其状惨不忍睹,均是被砍死的。
衙役们在现场紧张的忙碌着。
县太爷看了尸体后,每个房间又转了一遍,最后驻足在灶屋的东墙边,看着墙上那鲜红的血字,一句一句念了起来:杀母如杀祖/杀父如杀兄/杀妻如杀子/杀子如杀孙。看了数遍,他又来回渡着沉重的脚步,反复琢磨那几行歪歪扭扭的血字。忽然,一种大胆的设想在他头脑中形成,他茅塞顿开。他走到验尸官身边,问:“喂,候公,尸体检验完毕了吗?”验尸官应道:“老爷,尸体全部验毕。五人当中只有1人系自杀,其它系他杀。作案工具就是家中的劈材斧。”
县太爷听罢,更坚定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