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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邻居李婶家的那只该死的花猫,又在夜里叫个没完了!如果是在半个月前,它通常会象一条尾巴似的黏在李婶周围。现在的它,倒像一个街边的流浪汉,发着哀怨般的凄叫,习惯性地躲藏在幽暗楼道的拐角或墙根下,倏地蹿出来
邻居李婶家的那只该死的花猫,又在夜里叫个没完了!
如果是在半个月前,它通常会象一条尾巴似的黏在李婶周围。现在的它,倒像一个街边的流浪汉,发着哀怨般的凄叫,习惯性地躲藏在幽暗楼道的拐角或墙根下,倏地蹿出来,惊吓人们于无形。
我就曾吃过它的“阴谋”,因此对它是深恶痛绝。倘若不是和梁子有那点“特殊”的关系,按照我的性格,说不定早就对它实施了“棍刑”,甚至于送它见上帝了。
梁子是李婶唯一的儿子,也是和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兄弟”。
据说,梁子是李婶年轻时,和一个男人生的“野种”。男的本想和她玩玩感情也就罢了,但见李婶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开弓没有回头箭。男的后悔莫及,又没有胆量承担责任,留给了李婶一笔钱,便脚底抹油偷偷溜了。
身心俱受害的李婶,为了避人口舌,生下梁子后便通过一个远房亲威搬居到了这里。母子二人由此相依为命,仅靠李婶微薄的积蓄和打零工过活,生活异常的拮据。
在学校的时候,梁子的身世常被同学拿来做为嘲笑他的把柄。为此他总要和那些揶揄他的同学打架,性格变得乖戾不定,学习成绩更是死水一潭。
我是全班唯一能和他玩到一起的同学,可以说我们是两个臭味相投的人。
自打我出生的那刻起,我的爸妈就没“消停”过。他们不是吵嘴,便是打架。如果打不过对方,就摔家里的东西。双方冷战是常有的事,有时单方长达一年半载不回家,回来后不久,便又是一场“血拼”。
我真怀疑我是不是倒了八辈子霉,竟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他们只要一“开战”,我就跑到梁子家里玩,他们爱打打、爱砸砸,跟我没有丁点儿关系。
后来苏塘和商丽娜(也就是我爸和我妈),觉得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到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拿着离婚证出了民政局门口,他们这才一下子想起了我,并异口同声地问:“小航,爸爸妈妈离婚了,你愿意跟谁就挑吧,我们尊重你的选择。”
“尊重个屁!你们要是尊重我,就不会有当初不顾我的感觉在家里“闹腾”,更不会有今天的婚姻分裂。”我绝望地想。
我佯装满不在乎、事不关已地说:“跟谁都无所谓,只要管我吃、管我穿、管我住,能和梁子经常在一起玩就行。”
为我今后的成长和他们双方各自的利益,我还是被推给了有点“窝囊气”的苏塘,商丽娜则跟着一个做水果贩运生意的胖男人去了福建。
因此,我和梁子的关系又有点“同痛相怜”的意思。
我经常从家里偷偷拿出苏塘放在抽屉里的钱,约上梁子一起逃课去游戏厅打电子游戏。那种肆无忌惮地畅游在游戏的世界里的感觉真是太爽了!在那里面,没有难懂的课文诗句、数学公式以及繁重的作业,更没有苏塘喝醉酒后的落迫样儿。
自从苏塘和商丽娜离婚后,他就愈加迷恋上了喝酒,且每天都是在深更半夜才拖着东倒西歪的身体回家,我只得被他醉态醺醺的叫嚷吵醒,起来为他开门。
有一段时间,苏塘不再喝酒了,还主动给我买了一大堆好吃的,有炸鸡腿、汉堡、猪肉脆排……我知道他一定是有事求我。没和商丽娜离婚的那会儿,他就常以此法,让我充当他的“挡箭牌”和“救命符”。
“小航,快过来!看爸爸都给你买了什么好吃的。”苏塘乐喝喝地朝我招手:“这么多呢,都是你爱吃的!”
我用只有自己能听的到的极低的声音说:“别以为我不清楚你那点儿‘花花肠子’,又有什么事想让我替你“出面救围”了吧,我才不上你的当呢!”我紧紧地伏在桌子上,用笔尖奋力地在纸上走动,伪装成认真写作业的样子。
其实,我的心里仿佛一头走进涂满了蜂蜜洞穴的熊,早己欢欣地舞蹈了起来。最终我还被他“俘虏”了,或者说被他买的食物“迷惑了方向”,无法坚持自己原定的立场。
有时,看着苏塘眼睛里散发出来惨淡、失落的光,亦如被严重污染了的纯清的湖泊。仿佛我的心里也被摁进了一颗钉子般,竟有种剧烈刺痛的感觉。这在他和商丽娜离婚的那段时间经常出现,难得象今天一样笑容灿烂,并不时有过于兴奋的异常表现。
苏塘嗑磕巴巴地说:“小航,我、我……咳,是这样的,我……想……给你……再找个妈。”
一听到“妈”这个字,我犹如突然挨了一重枪子弹,浑身变得痉挛。我有些歇斯底里地哭嚷着:“我不要妈,我不要妈妈!”接着像一颗鱼雷似的,扭头跑出了家门。
虽然当时我没有来得及观察苏塘的反应,但我想他也一定禁不住落泪了。他是多么想从和商丽娜失败的婚姻中走出来,与另一个女人重新建立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呵!后来我才知道,我的一次次强烈否决,是在狠狠敲碎了他的梦。
最近,梁子的妈妈整天咳嗽,且卧床不起。梁子说他妈病了,具体什么病他也不知道。他劝李婶上医院瞧瞧,李婶坚决不去,还说:“去医院多花钱啊,有个头疼脑热的,在家躺躺也就好了。要是上医院,指不定一个月的工资就打水漂儿了,有那些钱,还不如多给你买几本书用在学习上!甭担心妈,妈身体好着呢,真要有什么大病再去医院也不迟。”
梁子低着头对我说:“小航,最近我不能陪你去游戏厅打游戏了,我要回家照顾我妈,她是我唯一的亲人。”
那段时间,梁子家经常飘荡出“咿咿呀呀”唱京剧的声音。梁子知道李婶平素就爱听京剧,特意搜罗来了一些名家演唱的京剧磁带,放给李婶听。他想,这样一来可以让李婶不至于感到无聊、闲闷。更何况,听听京剧对李婶的心情也有好处,心情好了,人身体里的病症自然也就痊愈的快些。
一放学,梁子便慌慌张张地跑回家,学着李婶平时操持家务的样子,拖地、洗衣服、做饭……给李婶端茶喂药,他样样都来。梁子一下子从十一、二岁的小学生,变成了一个“家庭主妇”。虽然他不能陪我玩游戏,但我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相反,我竟有点儿发自内心地佩服他了。
当梁子在洗衣服的时候,我悄没声息、蹑手蹑脚地走近他身后,用力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贼笑着说:“呵呵,你小子行啊!几天不见,你竟玩‘72度大变身’啊。怎么,改邪归正了?”
他甩了甩手上的肥皂沫,用胳膊拭掉额前的汗珠,用一种“劳动最光荣”的幸福劲儿说:“往常都是我妈干这些,现在她病了,我不硬撑起来有什么办法。我今天才算懂得,平时我妈在家里是多么的苦累。可她每天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