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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载着我的大船在西溪的河涌里慢慢游走,一只小木船迎面摇过来,船上的女子看到那么多的相机对着她,赶紧举起衣袖遮住脸蛋。她不是舒淇,不是在拍电影《非诚勿扰》,所以没有理由成为游客镜头里的风景。这是个盛产柿子
载着我的大船在西溪的河涌里慢慢游走,一只小木船迎面摇过来,船上的女子看到那么多的相机对着她,赶紧举起衣袖遮住脸蛋。她不是舒淇,不是在拍电影《非诚勿扰》,所以没有理由成为游客镜头里的风景。
这是个盛产柿子的地方,只有手指头大小的柿子,挂满秋天的枝头,像燃烧的火焰一般,也点燃了游客口欲之火,有人一上岸就直奔摆卖柿子的地摊,讨价还价之后,从村民的手里接过柿子,简单拭去泥迹就塞进口里,然后吐出一串赞美之词。
时阴时晴的午后时光,红柿子就是亮晶晶的星星,在色彩斑驳的树丛中分外耀眼。
岸上生长着一千多种植物,天空飞翔着数百种鸟类,水里,我独牵挂着那条被游船弄伤的大鲤鱼,它曾经在水面上苦苦挣扎,希望它能躲过劫难。抬眼望天空,只见一朵朵洁白的云彩,像穿着白色裙裾的楚国舞女,斜斜着细细的腰身,衣袂飘飘。这云,给了人不切实际甚至是不怀好意的幻想。但大樟树不会,它沉稳的样子,令人肃然起敬。
大樟树多数生长在村头河涌边,就像村庄威武的卫士。古代武士铁甲一般凹凸的树纹,铭刻着人间的风风雨雨,村庄的欢乐和悲伤。多少年过去了,枯枝断了,新枝长了出来,黄叶子掉了,绿云又堆上枝头。清脆的鸟声陪伴着晨昏的桨声灯影,岁月的艰辛和甜蜜被小小的木舟承载着,在河中慢慢行走。阅读大樟树,等于阅读村庄,阅读母亲厚重的爱。当乳白色的炊烟袅袅升起,当夜色笼罩着村里的青石板路,或许有一场凉意很深的秋雨,敲击着屋瓦,而母亲点亮的桔黄色灯盏,温暖着小小的家园。
当雨声初歇,向日葵张开笑脸迎接晨曦,村庄忽然迎来了无数的陌生人,酒家、客栈、商场应运而生。那些古色古香的酒旗斜斜飘舞在风中,古韵悠然。便有一些年轻情侣,将背包里没处安放的浪漫寄托于客栈里。更有一些李白后人,雇一只轻舟,载上一瓮黄酒,乘着月色寻找唐人的诗意去了。
他们找到了没有,我无从得知,但是心中肯定还有诗意存在的。在城市急剧膨胀的今天,远方的村庄逐渐成为游子的梦,野草和狐兔入侵了家园,而城市附近的村庄,只要不被现代工商业和房地产的巨手撕碎,只要还保留着质朴的原貌,便有无数的寻梦人找到这里,把一腔浓浓的乡愁化掉,一解内心的郁闷。
我的脚步踏上了西溪,和那些蜂拥而来的上海人杭州人有所不同。我是过客,生活之地在千里之外的南方之南,即使有时时亲近西溪的心,那只是奢望而已。但仅仅是路过,西溪的纯净和质朴永远让我难以忘怀,如果不是行色匆匆,我一定会留下来,找一间有个大大的木窗的客栈住一晚,推开咿呀的木窗,芦苇和金鱼草的香气会飘进来陪我,偶然还有一只只好奇的蜂鸟和斑纹蝶走错了门,和我会面之后淡定而从容地飞走。我将凝望着窗外横斜的树枝,把内心因为生活而凌乱的思绪理顺,然后枕着西溪的风声鸟声,好好睡个安稳无梦的觉。